忌日

转眼就到了国庆假期，这次黎耀辉带着岚裳一起去看她的妹妹

城郊公墓两人并肩站在墓前，岚裳把怀里的花放到了墓碑前，黎耀辉新手做了鸡蛋卷带来

黎耀辉婉婉哥哥来看你了，还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卷

黎耀辉本来妈妈也要来的可是妈妈身体不太好，不过这次我把你嫂子带来了

岚裳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里面的小女孩梳着小辫子眼睛又大又亮笑得很好看

黎耀辉就像聊天一样和妹妹说着些日常的事

张叔少爷来得这么早啊

黎耀辉嗯

听到声音两人回头看到张叔正扶着杜华荣走来

距离上次父子见面不过一个多月，可杜氏的掌舵人已被病痛折磨地迅速衰老

上次见他时还与常人无异，可这次杜华荣一手拄着杖另一手抱着鲜花，面容憔悴步履有些蹒跚，失去了呼风呼雨叱咤风云的样子。

杜华荣蹲下身来放下手中的花，掏出手帕擦拭着女儿的墓碑

他擦得很仔细很温柔仿佛那是女儿的脸庞，蹲在地上的杜华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女儿的相片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良久杜华荣才慢慢拄着拐杖废力地站起来，父子两都没有说话

杜华荣只是看了看岚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看到黎耀辉带着女孩来扫墓杜华荣就知道这个女孩在儿子心里的地位

岚裳弯腰点了点头回以微笑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特别的安静，静得大家都听得到杜华荣的咳嗽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杜华荣熠明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小姑娘你也一起来吧

张叔扶着杜华荣离开了，黎耀辉没有表情也没有话语，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叮咚～黎耀辉手机收到未知号码短信：已经确定

黎耀辉收起手机发动车子跟上了杜华荣的车

来到饭店四个人坐了下来，吃饭期间父子依旧没有多余的话，直到杜华荣把服务员端来的栗子红烧肉夹到黎耀辉碗里

杜华荣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黎耀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夹入口中咀嚼起来，肉肥瘦得当油而不腻，甜与咸比例刚刚好带着栗子的香甜

黎耀辉嗯，还不错

杜华荣你喜欢吃就好

黎耀辉你还记得

杜华荣嗯，当然记得

一道菜黎耀辉的思绪回到了以前，秋天栗子成熟时他和父亲都喜欢吃这道菜

黎耀辉想不到今天会遇到你

杜华荣每年我都会我都会去看看婉婉

提到妹妹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黎耀辉有人跟踪我们你知道吗？

杜华荣知道

黎耀辉你知道是谁吗？

杜华荣知道

黎耀辉不管吗？

杜华荣唉～都无所谓了

杜华荣上次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黎耀辉说句难听的，我继承你的一部分遗产就能让某些人恨我入骨了，更不要说我来掌管杜氏，那恐怕我没有一天安静日子过了

黎耀辉我已经有自己热爱的事业，现在我只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过过开心平淡的生活，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呢？

黎耀辉我知道当初你打拼不容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家，结果呢事业有成却家破人亡，所以我不贪心。

杜华荣就因为这是用家破人亡换来的所以我才想把他交在你手里

杜华荣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要补偿，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你都是我继承杜氏的不二人选，熠明我们始终都是父子不是吗？

杜华荣我会用我有限的时间铺好以后的路，不然我家破人亡的这个代价也太不值得了

黎耀辉总觉得杜华荣话里有话可还是没有问出口

杜华荣小姑娘我这个老头子已经不行了，以后我们家熠明就拜托你啦

杜华荣真希望我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啊

杜华荣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容乐观，他在黎耀辉面前已经尽量强忍着了

张叔荣哥我们该回去了，你得休息了

杜华荣好，是得好好休息休息，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呢

看着张叔扶着杜华荣离开黎耀辉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只是黎耀辉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他父亲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有些话他会早些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