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两个月前,我从海州回锦城的时候,快到锦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入城的那段路塌方了,我又不想在车上过夜,于是就让司机从旗山那边的老国道绕到城西那边的入口进城。
往旗山那边走的时候,有一段路,特别暗,周围路灯全坏了。
我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太累了,我总觉得那段路边上走着可多人了,还老有人转头透过车窗看着我,但是司机说那路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到家没进门之前还老觉得有人跟在后面盯着我看,可是扭头看又没有,后来进门了这种感觉才消失。
那阵子我就一直没睡好觉,爷爷觉得我可能是走夜路被吓着了,魂不稳,给我找了好几个大师,可是也不起什么作用。
上个月初九的时候,徐家少奶奶在锦城拍卖会,组了个慈善拍卖,给爷爷发了请柬。
那两天刚好又是下雨,爷爷的风湿病犯了走不动路,徐家跟我们家交情向来深厚,这是徐家少奶奶进门以后组的第一个宴会,我们也不好不给她面子,于是我就代表爷爷去了。
拍卖会全场都没有什么特别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就只随便拍了些小玩意儿。
我就听到有人在偷偷说,锦城首富原来是这么个只进不出的玩意儿,我就来气了,就想着要拍个最贵的来打他们的脸。
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针对我的局,都在包厢里,那那么容易听到外面的声音呢。
后面的东西也都不是什么出彩的东西,价格也就一般般,就算拍了,也达不到我想要打他们脸的目的,一直到那样东西出来。
那是那天晚上的压轴,一块非常纯净的蓝宝石,镶嵌在一条非常有设计感,复古的珠链上,看着项链的风格,我觉得非常像三百年前北欧那位非常著名的设计师,阿尔比的作品。
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我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疯狂想要得到它。
我不停地往上加价,到最后拍卖师却说,这条项链他的主人虽然已经把它捐出来了,但是一定要找一个诚心要它的主人,不然不管任何人出任何价格,他都会以比这个高一元的价格把这条项链拍回去。
而他说,我心不诚。
我非常失落,我甚至对那个拍卖师说,只要能让我得到它,就算让我立马死了我也愿意。
那拍卖师只摇头,说我心不诚,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我也没有拍到什么东西,只捐了个款堵住那些人的嘴之后,就非常愤愤地离开了。
由于没有得到那条项链,我还失落了非常多天。
拍卖会之后的一个礼拜,是我的生日。
我生日会的晚上。
我的闺蜜,徐家二房的大小姐,徐媛突然神神秘秘地拉着到了花园里,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她问我,还想不想要那条项链。
其实过了这么些天,我对它的热情已经逐渐消退,甚至有些忘记它了。
但是媛媛一提起来,我心里就像无数只蚂蚁在爬,特别特别地渴望。
我自然而然地是回答她说想要,她竟然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了那条项链。
拍卖行是徐家的产业,她说她求了她爷爷很久,才从她爷爷嘴里得知那条项链的主人是谁,她又非常诚心地去恳求那个人,花了非常大的价钱才给我买到的项链。
我当时特别地感动,迫不及待地就让媛媛帮我把项链戴上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现手上出现了这个像纹身一样的东西,最开始它是黑色的,然后一点一点变红。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在我手上贴了纹身贴,可是当我怎么都洗不掉它,甚至去纹身店洗纹身它也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我有些害怕了。
而且,我发现媛媛根本没有来我的生日会,拍卖会过后,她就出国谈生意了,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最新款的H家特殊定制包包。那条项链也根本没有在拍卖会上出现过。
他们说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可那条项链确确实实在我手里。现在还在家里的保险柜里放着,大家也都看见了。
爷爷给我找了非常多的大师,包括龙虎山,茅山的居士和禅山的大师们,可他们都解决不了,只让爷爷给我准备后事。
只能看着手臂上这奇怪的东西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个死法,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不过我失眠的症状,在拍卖会之后,居然是好了,我觉得这两者可能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