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是对他的欠

深夜以至，宫内却灯火通明。女子同一群将领被押在殿内，帝素轻抿手中的茶并未说话，殿内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女子跪到地上，脸上皆透露着不甘。

帝素身旁的女官向帝素行了个礼，帝素看了她一样，微抿茶并未有所动作。

女官走到跪着的女子身前不远处，对着跪着的女子行了个礼开口道:“不知二公主深夜带兵进宫是为何？策反？二公主如今早已是皇女还有何不知足？”跪着的女子嘴角扯出自嘲的笑，一开始本来没有声音的笑变的越发大，传进殿内所有人的耳里。

女官皱眉刚想开口，女子沙哑的声音传来:“呵？皇女？本宫当的是皇女吗？除了这名号本宫有过什么？别当本宫傻，母帝不过只是想用我堵住悠悠众口，若是我没猜错，母帝真正想立的怕是阿五，阿五那个废物她能拿什么和我比？琴棋书画文武？她样样比不过我，我那么努力，为何母帝只能看见她？为何母帝的偏爱一直在她那！母帝封我为皇女，怕是因为我父妃的母族的势力！又或者是因为我父妃长得像那死去的曦夫人！”

“住口”随着这声音茶杯重重的砸在女子身上，女子抬头看着殿上因为气愤而站起来的帝素，眼里泛起泪光，那是她的母帝啊，她自嘲的笑了笑:“怎么？我说对了？母帝恼了？怕了？”

帝素眼里泛起怒火，缓缓走到跪着的女子身前慢慢蹲了下来，手抬起女子的脸，左看右看像是在打量。她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女子眼上，两人四目相对，跪着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恐惧，帝素嘴角勾起笑，一把抛开女子，被抛开的女子重重摔在地上。

帝素看着女子摔倒在地上，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二真是孤的好女儿，真聪明，可惜啊，孤不喜欢自作聪明的，所以孤对你很失望。”说完便站了起来，宫女上前递上手盘，帝素拿起手盘内的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扔在女子身上，转过身不再看女子。

“传孤旨谕:白氏一族深夜进宫策反，妄想弑君夺位，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特此连诛九族，至于二公主免去皇女身份贬为平民，从此不可再入京城半步。”

地上的女子狂笑起来，她眼里含着泪看着帝素的背影:“母帝圣明。”殿外风拉扯着树的枝丫，不知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怜悯又或者是告别。

她缓缓站了起来，身旁的宫女想上前扶她，她一把推开，向着殿外走去。刚到宫门不远处就看见一男子，她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他身上，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

男子确定是女子后，向女子奔来紧紧抱住她:“殿下”男子的泪滑过脸颊，滴在女子脖子上，女子愣了愣想为他擦去眼泪，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推开男子:“苏公子自重”白苏愣了愣，女子向宫门走去，在经过他身边时说道:“苏白。对不起。”她和他再也没有以后。

白苏先是愣了愣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脑中闪过她曾经说过的话，一开始出现的点点怨全部消散，一瞬间泪如潮水般涌出再也止不住。

女子卸去宫中的华衣走出宫门，换上普通的素衣，上了马车，在马车即将离开时掀起帘子，向宫门看去，这一眼是对他的欠。

马车出了京城，女子嘴角勾起释然的笑，不知何处射出的箭射进马车内，正中心口，马受惊，向着悬崖冲去，女子嘴角的笑越发大，她缓缓闭上眼:“白苏”，车外是万丈深渊。

“殿下放心，若是殿下想，我们白家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为何？”

“因为喜欢殿下！喜欢二公主”

“若是有什么事发生你就叫白苏，苏家三公子”

“为何啊？我明明叫白苏啊？”

“因为那时，本宫再也护不了你，苏家是我的人，我不在后，他们定会照顾好你”

白氏被诛族第二日便传遍京城，二公主出城后遇险的死讯也被传遍。

苏家一厢房内，苏白静静的靠在窗边，眼早已哭肿，泪还在流，却再也没有人为他擦去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