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反抗一阵之后,小安迪转换了战略,开始和自家狠心的小舅舅聊天了。
“小舅舅。”他摸着小舅舅的大腿,天真问道:“您什么时候能好啊?”
小鱼儿关注着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敷衍:“过段时间吧!”
举了半天了,手臂有些酸了,趁着说话的间隙,他换了一只手,故意放低,在小团子面前晃悠。
果不其然,这小胖子一点都没死心,一双点墨的凤眸,一直跟着瓶子转悠,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忍不住了。
“唉!”在他指尖碰倒的一瞬间,小鱼儿给抢走了。
世上最悲惨的事儿是什么?那便是将一个希望,给了一个渴求许久的饿徒。在触及的瞬间,再将这个美丽的泡沫狠狠戳破。
这便是不要脸的小舅舅,调|教自家皮外甥的方式。从小到大,乐此不疲。
“小舅舅!”小安迪不乐意了,扶着他的膝盖,急的直跳脚。
见着自家小外甥眼含焦急,小脸通红,他心安理得,甚至还嘚瑟地笑出了声来。
战况焦躁,一个身影凑近,直接将闹腾的小团子抱起来,语气温柔:“安迪怎么了?”
见着自家哥哥了,小团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白嫩的藕臂揽住大林的脖颈,小脑袋挤在他的颈侧,哼哼唧唧的。
只是闹腾,用微弱的嗓音,发出委屈的抗议,却没有告状,倾诉冤屈。
因为,用这一点,对付自家小舅舅没有丝毫作用。
从牙牙学语,到小步轻快,快三年的时光中,早已经让小团子知晓了,有些人自己动不了。他也舍不得,让小舅舅被旁人数落。
大林伸手拍拍小团子的脊背,眼神却落到了小鱼儿身上。
见他摇着肥仔水瓶子,笑得恣意,丝毫窥见不到任何的羞愧,大林也只是无奈一笑。
得!俩个都是他说不得,骂不得,惹不起的主儿。
“大林?”小鱼儿眉头轻拧,眼睫轻颤,抬眸看他:“你下来了?”
“怎么了?”大林莫名所以。
“下一个节目是岳哥的?”他说得笃定。
大林理所应当地颔首,而后,倏地皱起眉心:“侯爷呢?”
好家伙!演出中间,主持人没了!这也是二十年来头一回了。
大林见台面空档,放下安迪就要上前,充当一回主持。才迈出一步,就被人扯住了大褂,拦住了脚步。
他侧首解释:“我要上去救场。”
“我去吧!”小鱼儿语气轻慢,可是却又坚定无比。
刚下台的人,而又现身了,摆明告诉旁人自家出错了。在老父亲没有拿定主意,如何“处置”玩忽职守的侯爷之前,小辈们还是给他老人家圆几分面子吧。
他去?!大林逡巡着他,最终停在了他的腿上。
在他的注视着,小鱼儿手扶把手,弯腰站起身子,眉头一挑,还是那副调皮恣意的模样。
他步子稳健,身姿挺拔,深深一个躬身,轻灵的嗓音,在台下的兴奋喧闹之间,也显得突出鲜明。
这副模样,让人难以想象,方才还窝在轮椅上的人,和他竟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