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

围读剧本是电影准备阶段的一件大事儿，不同的导演有不同的风格，某些可能就是在开始之初走一个过场，有的可能每一场戏份之前，都恨不得来一次。

李导比较随性，一个阶段开始之前，他就会集中一群演员，一起围读剧本，一是有一种仪式感，二是让大家提前找一些默契。

球草的怒气，来得快，走得也麻溜，等一大群主要人员在一起，落错有致地坐在，他已经能搭着小鱼儿的肩膀，和他分享一些好玩的事儿了。

“我曾经坐过俄航的飞机，有一段异常难忘的经历。”

小鱼儿垂眸看着剧本，敷衍地回应：“机长喝酒了？还是空姐喝酒了？”

战斗民族的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的强者，像是冬天光膀子打架，夏天用伏特加泡澡等等奇葩的事儿，他们都能干的出来。

球草闻言，比他还诧异：“真的？你遇到了？”

小鱼儿掀开半垂的眼睫，慢悠悠地回道：“没有，合理的推测而已。”

“我还以为是真的。”球草将额间垂落的发，捋到头顶，再用帽子稳定发型，“不过，我遇到的事儿，惊悚程度也差不多。”

说话，有一年球草去旅游，选择了俄航飞机，中途突然飞机侧翼冒出来花火，他正好靠着窗户坐着，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倒影出那团愈演愈烈的烟火，惶恐地下意识皱缩瞳孔。

球草语音变得高亢：“我急得不行，想着应该要安排跳伞了。突然空姐翩然地出现，用极为平淡的腔调，说‘我们的航班，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请大家稍安勿躁，很快我们就能抵达着落点了。’。”

听到这里，小鱼儿终于偏头看他了，嘴角溢出一丝狭促，问：“我猜一下，是不是周围的俄国人都是一脸淡定，甚至有些还能朝空姐要一杯伏特加？”

球草的眼眶慢慢变大，瞳眸一瞬间缩小，像是见鬼一样：“你怎么知道？”

想起当时，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淡然极致，甚至外面逐渐扩大的火焰，他们都熟视无睹，就像根本从未出现一样。

就显得他很傻，很傻！

唯一庆幸一点，他没有被别人认出来，最后真如空姐所说，侧翼一路火花带浓烟，平稳着陆了。

小鱼儿是个坏心眼，还追问：“是不是很尴尬。”

球草点头，唇角抿成一条线：“鞋都被脚趾扣烂了。”

“呵呵呵！”小鱼儿双眸弯成新月，用剧本半掩着脸，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对球草造成二次伤害。

门突然被推开，李导进来瞬间就捕捉到他们俩愉悦的气氛，嘴角露着清浅的笑容，好奇一问：“又发生什么好玩的？说来我们一起分享一下。”

球草在桌子下面，悄悄的扯了一下小鱼儿的衣袖，小鱼儿偏头，清明地看出他湛蓝的眼眸中写着——哥们！给点面子！

小鱼儿压下上扬的唇角，带着一层粉色的薄唇，微微蠕动，无声说着：姆爷的演唱会。

球草纤长的手指比了一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