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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愿与君长相随

鸡爪这个字数就真挺难得的

他叫沈沉。

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叫韩亦。

在七年前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了,甚至为了他把自己的肾给了他。

好爱他。

不过他只是被包养,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

他给了他一栋房子,一个月来不了几次。

来了也只是干他,第二天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身边总是冰凉的。

他能怎么样呢?

他真的好爱他啊。

他知道他还有一个真爱,他什么也不是。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空无一人只剩自己的房子,想的出神。

今天是他生日,他说好给他过一个生日的。

他去花园里转了转。

他养的花,好漂亮。

回来,他依旧没有来。

是忘了吧。

没关系。

他等他。

就这么坐到了早上。

他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他来了。

他苦笑一声,准备上去迎接,却措不及防看见了他和他的真爱一起来的。

他顿时愣在那里。

那个真爱,他是认识的。

他看着韩亦搂着真爱,亲热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他真爱好像快看不见了。

这就是他获得他全部爱的原因么。

眼眶有点红了。

他看见他表情有些变化,刚刚对真爱的温柔不复存在,冷冷的说:“去端茶来。”

他不敢多说什么,急急忙忙去端了茶。

端到面前,他低着头,等着面前的两人接茶,可等了半天,手里的重量一点没轻,沉得他手有点抖。

他抬头,望向两人,却看见两个人眼里的讥讽。

他有一点急红了眼,把茶更往前递了一点,见两个人没动静,低着头,把茶放在茶几上,准备上楼。

听见他冷冷的:“回来。”

他浑身颤抖一下,转头。

他用下巴挑了一下他,挑了一下茶,挑了一下旁边的真爱。

他明白了,意思就是让他给他端茶。

明知道是开水,却还是不愿违反他说的话。

这就是舔狗。

他端上茶,手微微颤抖,十指尖被滚烫的温度烫的有些麻木。

他说:“先生,接茶好吗?”

那人没回复,单手去接。

他如释重负的撒开了手,可那人也不接。

一杯滚烫的茶就这么尽数洒在他身上,皮肤瞬间感受到了灼烧,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勾勒出纤瘦的腰身。

他望向他,他冷漠的看着。

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那人只是被溅到了几滴,却像他撒娇道,疼。

他不疼么。

男人冷冷看着他,让他道歉。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不容否认的。

沈沉,你好可笑啊。

浑身都是痒痒的,疼疼的,说不出话来。

无助又痛苦。

他不指望男人帮他说什么了,就在那里站着。

韩亦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道歉?那行,那你跪下磕头吧。”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啊,这就是你舔了七年的男人。

在注视下,有些腿软,他慢慢的蹲下,跪下。

一点尊严也没有。

他头一下一下的在地上磕着。

一下比一下重。

似乎在诉说这七年以来所有的不平衡。

一阵眩晕,他朝后面仰过去。

似乎还听见谁大喊了一声:

“沈沉!”

迷迷糊糊醒来,感受到头的沉重。

白色纱布产在头上。

他听见他和医生像这里走近。

“他?肾衰竭?”

他听见医生嗯了一下。

他听见医生说他活不长了。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韩亦推开门进来,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你听到了吧?”

他低着头,没说话。

他说你快死了,不如考虑一下把身上那些还能用的器官捐出去。

他身体猛的一震。

一脸迷茫的看向他。

男人冷笑一声。

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喊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男人,“你.....你去做个体检吧。”

他听见了冷笑。

他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有点着急,那人的肾,也是他的。

他一着急喊出:“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看见男人充满怒气的转过脸,“你再放什么屁!”

一阵委屈。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先爱他的是自己,更爱他的是自己,为什么他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人呢?

他听见那人嘲讽自己道:“你不就图我钱?”

“你被多少人上过自己不知道?还厚着脸皮来找我?恶不恶心?”

他看着他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嘴唇苍白的颤抖,心里有些难受。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眼睛捐给万邢吧,他正好缺一双眼睛。”

又是万邢。

他明明想要安慰他的,怎么说出来,却成了这样。

想要解释,却看见他肩膀颤抖笑着抬头,“你在逗我对不对?你喜欢的是我对不对?你知道给你捐肾的是我对不对?”

话留在嘴边,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他一把把他拽下床,把他抵在墙上:“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是万邢不是你!”

他笑出眼泪,身上不知道是哪里在疼。

很小的时候韩亦说过,越是痛苦的时候越要微笑。

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很痛苦。

那时肾出了问题的是韩亦。

他还记的韩亦之前说过他笑的很好看。

于是他什么时候都努力的笑。

哪怕他实在是好累好累。

他也许自己都忘记了,什么说过喜欢他的笑。

现在只觉得笑的很嘲讽。

他手伸进他裤子里,不顾他的反抗和挣扎。

看着他眼角湿润了,他没继续下去。

明明是心疼他了,怎么自己就非要说他脏呢?

这张嘴,好像不伤害他就不舒服似的。

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衣服凌乱,点滴被扯开的太急,现在正在流出血来。

死前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好久没见到他过来了,好像是在忙着给万邢治眼睛。

他轻叹一口气,不来也罢。

听说他的挚爱需要他的眼睛。

所以他就得无条件奉献出来。

只因为他爱他。

他想他了,他想他了,一个是爱,一个是工具。

对他来说他是什么?承载着真爱下一副眼球的工具?

他听见有人靠近。

他来了。

他手里拿着几份文件,一支笔,是来要他的眼球的。

那个男人冰冷生硬的声音响起:

“签了它。”

明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握着笔,抬头近乎是央求的问他,能不能不要他的眼睛?

男人冷哼一声。

不就是换个眼眶看世界么?

他这么说到。

他心猛地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碎掉了。

他用笔扎向自己的眼睛。

抱着求死的态度。

手却被他抓住。

笔被他丢向一边。

他满怀希望我以为他是自己受伤。

却也知道他想保护的,只有他的那两颗眼珠。

他倔强的抬头:“如果我说,我不捐呢?”

他威胁道:“那就杀了你。”

他苦笑一声,无所谓的骂:“随意就好,反正我也活不了!”

那人态度软下来:“听话,把眼睛给他,我娶你!”

这么说,是有点心动。

理智。

他还是拒绝了他。

“别搞笑了,现在说的这么富丽堂皇,等我把眼睛给他给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他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跪下,放低姿态的求他,求他把眼睛给他。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他?

他还是应下来。

他压制住他,就在病房里,就这么对一个病人。

事后,他离开,头都不曾回一下。

他被一个人丢在病床上,哭的很大声。

韩亦再次去看他的时候,雪白的纱布缠满了他的眼睛。

听说他是硬生生用手把自己的眼珠扣出来的。

眼睛被蒙上,眼前一片黑暗。

他看不见他了。

他急急忙忙的赶到,推开门。

看着层层雪白纱布。

他本来是想着,换了眼睛,就和他离开这里,照顾他一辈子的。

他抓住坐在床上,不知道看着那里的他,亲手剥开纱布。

看见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游走于黑道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番景象。

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不管是什么情况下,都是一闪一闪的。

那样好看的眼睛他再也看不见了。

他不可置信的跌坐。

他知道他很怕痛,甚至连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得。

他是怎么下定决心就不给他一副眼睛呢?

他听见坐在病床上的他干笑几声。

“这下好了,现在谁也用不了眼睛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沈沉!你真自私!”

他缠着纱布的脸转向侧边,循着声音方向望去,他轻笑:“你不也是么?”

他更加生气了,本想着带他远走高飞的,他还了万邢一个人情就好,一切计划都被打乱。

他生气一拳砸向他。

看不见的缘故让他更无防备,甚至不知道下一拳会从哪里来。

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感觉,纱布有点湿。

明明他已经没有眼睛了啊。

韩亦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是真的不可能了。

始终想不明白,他爱他,他爱他,怎么就成了一场空欢喜呢?

他让他陪自己下去走走。

一个盲人,行动不便。

两人又起了争执。

这时候的他,生气起来,却力大如牛。

他把他推开。

听见喇叭的滴滴声。

他慌张的向韩亦那边跑去。

想要推开他。

他摸到了他的衣角。

他被掀翻在地。

躺在血泊里。

他冲上去扶起他,把他抱在怀里。

他听见那个人说:

“还记得吗,你之前说要给我过一个生日。”

“可是那天你没来,我好伤心。”

“我可能等不到下一个生日了。”

“我好爱你。”

“我这次又救了你一次。”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他声音微弱下去。

他抓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让他不要离开自己。

他说他是骗他的,他没有肾衰竭,只是为了让他捐出眼睛。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硬了一下。

带着哭腔质问他,是不是就为了他一双眼睛。

他回答他说是。

他看见怀里人嘴角扬起一抹笑,迷人又危险。

就这样在他怀里断了气。

他不知道他应该用什么理由呼喊他。

在下葬之前,他又给他做了一次体检,他亲自去看的。

他发现他只有一个肾。

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他早该想到的。

他听见自己肾衰竭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而是第一时间问他怎么样。

原来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

真的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了。

他想起他明亮的眼睛。

他想起他飞扬的眉毛。

他想起他明媚的嘴角。

他想他了。

他一直在做对不起他的事。

世界转呀转,怀里人换呀换,怎么就找不到那个他了呢?

很多年过去。

他很老了。

一次在花园里转的时候,看见一个少年翻墙进来。

眼睛明亮,笑容晴朗。

“老爷爷,你养的花好漂亮!”

他感觉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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