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用折扇碰了碰你的手臂,正是昨日受伤的地方。
你忍不住捂住受伤的手臂,见此,严世蕃望了一眼翟兰叶。
翟兰叶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严世蕃“不过,看在陆经历今日如此上识趣的分上,我就不让你割爱了。”
严世蕃笑:“姑娘身上有伤,正好,我的画舫里有上等的金疮药,就随我去画舫上疗伤吧,我也好和陆经历一叙。”
你眉头微蹙,望向陆绎。
陆绎“好。”
严世蕃随后吩咐扣住翟兰叶的侍卫:“严风,把人带走。”
严风:“是!”
严世蕃转身向前走:“陆经历,你也随我一道来吧。”
画舫上,歌舞升平。
严世蕃让人为你疗伤,又安排人为你梳妆。
一袭浅青色长裙,更增添了你的气质。
虽易容该变了样貌,但依旧是容颜绝世。

陆绎望向你眸光微亮,有片刻的怔愣,平日里日日与你相处,对你的容貌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可今日的你如此装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严世蕃望着你,只觉眼前一亮,又看了眼有些失神的陆绎,嘴角上扬。
朱浅朝严世蕃盈盈一拜,声音清脆:“小女子拜见严大人。”
严世蕃熟悉的声音让严世蕃心头微颤,朝陆绎小声道:“这姑娘的容貌当得是倾国倾城,陆经历好眼光啊。”
陆绎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不禁望向严世蕃的眼睛。
严世蕃“姑娘,想看我的眼睛,不妨走近些看。”说完朝你眨了眨右眼。
闻言,你望向陆绎示意。
陆绎会意:“严大人,她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严世蕃了然一笑:“来,小姑娘,离我近些。”挥手示意。
朱浅与陆绎相视一眼,缓缓上前几步:“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严世蕃起身:“我今日这身模样,这副打扮,都能看出些什么?”
严世蕃说着把脚放在桌案上:“我的鞋子你也可以看啊。”
陆绎起身为你说话:“严大人,你看她站在这儿,腿都发抖了,心里指不定害怕到什么地步呢,还能看出什么东西。”
朱浅“我怎能随意评论大人。”
严世蕃缓缓落座,挥手示意身旁的一个侍女:“她,你来说,不许再推辞。”
那女子走到你面前,你细细地打量了她的手和手臂,她手腕上的淤青让你眉头微蹙,又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
她才退回到严世蕃身边。
严世蕃“如何?都看出什么了?”
朱浅浅浅一笑,望向严世蕃:“回大人,这位姑娘擅长茶道,刺绣裁衣之事做得较少。”
朱浅“近日可能还做错了一些事情,受了责罚,或是翻了炉火,或是砸碎了珍贵的茶碗。”
朱浅“还有,她住的舱房窗户应该是在梳妆镜的右边。”
朱浅眉目微垂:又或是她右手受了伤。
严世蕃眸光赞赏:“那你说说看,是怎么看出来的?”
朱浅“做事不同,手型也会不同。”
朱浅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的茧和手指上的茧,也会有区别,这就像习武之人,手上有一层老茧是一个道理。”
朱浅“绣娘擅长做针线,所以她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会有一层硬茧,这位姑娘食指拇指并没有茧,所以我判断她不常用针线。”
严世蕃饶有兴致:“那擅长茶道呢?”
朱浅“方才小女子看到姑娘的衣袖沾了水渍,她的手臂微红像是烫伤,当然有可能会是在灶间帮忙时被烫伤的,所以小女子仔细的闻了闻她的手,她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并没有灶间的油腥葱蒜味。”
严世蕃点了点头,笑着问:“那你最后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窗子是在梳妆台的右边。”
朱浅“她右边的发鬓比左边的发鬓抿的要整齐,这个季节借着窗外日光梳妆,多常会出现这个情况。”
严世蕃看向陆绎:“陆经历,此番来扬州办案,身边有这么一个漂亮又聪慧的姑娘陪同,怕是有趣得很吧。”
陆绎“严大人,其实还好。”
严世蕃“姑娘,坐。”
朱浅莞尔一笑,微微行礼:“谢大人。”
你缓缓入座。
严世蕃“这扬州地方上的酒,我喝不惯,此番呢,我从京城带来几坛好酒,陆经历平素里常喝的是……秋露白对吧。”
陆绎“严大人好记性。”
严世蕃“姑娘,你呢?”
朱浅清浅一笑:“小女子不善饮酒,让大人见笑了。”
严世蕃“这些小姑娘啊,初时总说自己不善饮酒,可最后呢,要用整整两坛子酒,才能把她们灌醉。”
陆绎“严大人,你可真懂女人心啊……”
严世蕃吩咐道:“把秋露白摆上来。”
侍女为你们满上了秋露白,一杯接着一杯。
严世蕃望向陆绎:“此等佳人,陆大人难道没有好好品尝一番?”
朱浅意识到事情不对,你起身行礼:“大人,小女子还有些事,就先退下了……”
严世蕃阻拦你:“来人!带这个姑娘去客舱休息,今晚你二人就在我的船舱上休息,明早爱走不走,休要扫了我的兴致。”
你知道此刻不能跟严世蕃翻脸,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安排。
朱浅“多谢大人,小女子告退。”
陆绎望着你的身影,眸光中隐藏着担忧。
严世蕃“此等美人,陆大人倒是好福气。”
两人客气了许久。
严世蕃“不过呢,我保证,今晚让你最喜欢的那个陪你。”
陆绎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房间,眉目紧锁着。
侍女:“陆大人请休息,里面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好了,大人若有需要,拉下铃绳即可。”
说完后,侍女齐齐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
神色有些不耐,推门进入内室,床上躺着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
陆绎坐在床边不远的椅子上,轻抚额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绎只好起身走到床边打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