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
她在里面虔诚的进香,她是不信神佛的,不过入乡随俗,她愿意拜一拜。
周生辰站在佛堂外等着她,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不由得让人多看几眼,引来一些人小声议论。
一男子朝自己的同伴小声道:“这是哪个藩王入京了?”
“藩王?你怎晓得是藩王?”
“看这气度,必是王侯,中州城中若有这等人早传遍了,又怎会没见过呢。”
“那这藩王在外面等着,想必这王妃正在里面上香呢吧。”
自幼习武,敏锐度惊人的他自是听到了两人的小声议论,并未多做理会,只是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漼时宜走出佛堂,站在他面前:“我替你把十三岁之前的香烧完了,等下次我们来,再把之后的补上,一次不能烧太多,不然显得太偷懒了,会让佛祖以为没有诚意。”
周生辰笑着答应:“好。”
漼时宜跟他在一起,嘴角总是不自觉的带着笑:“天还大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没说话,将她带到漼府门前。
漼时宜“为何这么早送我回来?”
周生辰“天快黑了。”
漼时宜反应过来,不舍的看向他:“你要走了吗?”
周生辰“坐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
漼时宜“坐多久?”
周生辰“如果三娘子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吃一顿晚饭。”
漼时宜一时忘了分寸,高兴的拉住他:“那快跟我进去。”
说完她意识到不对,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小跑着进入府中。
他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漼府
她忙碌着为他亲手准备晚膳,他则是找四娘子谈了当年南辰王的事。
夜色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她将菜品一一端上桌,邀他入座。
漼时宜笑着为他添酒:“这酒是清河郡独有的,师父尝尝。”
他端起酒杯缓缓饮尽杯中酒。
漼时宜“怎么样?”
周生辰放下酒杯:“还不错。”
漼时宜为他添菜:“这个叫沙鱼脍,用沙鱼皮做的皮丝,也是清河郡独有的,不临海是见不到沙鱼的。”
漼时宜“我许久没下厨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快尝尝。”
周生辰将一小块沙鱼送入口中:“还不错。”
得到他的肯定,她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周生辰“到是没想到你还会下厨。”
漼时宜“以前身子不好,饮食方面就要特别注重,所以自己也学了些。”
漼时宜“师父若是喜欢,等回了西州,我经常做给你吃。”
周生辰打趣道:“那王府的厨子可要失业了。”
话落,两人安静用膳,不再多言。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她将他送到府门口。
漼时宜“我明日去城门送你们,明日见。”
周生辰沉吟片刻:“那我走了。”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
次日清晨,王军启程回西州,她守在城门相送。
几日后,刘子行前来漼府约她相见,她知道有些事要同他说明白便没有拒绝。
刘子行“你终于肯见我了。”
漼时宜“不知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刘子行“还在生气。”
漼时宜“没有。”
刘子行着急解释:“那日得知婚约取消,心急之下当众让你难堪,该和你道歉。”
漼时宜“早过去了,殿下无需放在心上。”
漼时宜“那封信想必殿下看了。”
刘子行“时宜,若我讨一处封地,不再执着太子位,远离中州,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漼时宜“殿下,信中我已言明,我只想陪伴在家人身边。”
漼时宜不解的看向他:“既然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殿下为何不选择自己想要的人?”
刘子行“你如何知道,你不是我想要的人。”
她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明明只见过几面而已。
刘子行深情的看向她:“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想娶你。”
漼时宜声音决绝:“殿下与我之间,终归有缘无分。”
刘子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为什么?”
漼时宜“赐婚之时,我尚未出生无法选择,过去的一切都是父辈的婚约并非我本意,也实非我所愿,自今日起,还请殿下忘了漼氏女,再寻良缘。”
她的一字一句都让刘子行心痛不已。
漼时宜深深地望向他:“希望殿下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真正的爱是成全。”
说完,她朝他福身后离开。
刘子行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离开: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