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桓愈为了撮合他们,称客服已满,只能为他们准备一间客房。客房显然精心布置过,雅致的纱帘,桓愈还特意嘱咐他们山里猴子多,夜里不要开窗开门。
漼时宜见屋里只有一张宽敞的床榻再无其他可小憩的地方,无措的看向周生辰:“此处仅有一个床榻,这要如何睡?”
周生辰望向小书桌旁的空地:“我睡地板。”
漼时宜“那怎么行,你跟着我一路都未曾休息好,还是你睡床榻吧。”
周生辰“你不是说我醉卧白骨滩吗,白骨都能睡,为什么地板不能睡?”
知道他想让自己睡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躺着柔软的床榻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城里搜捕他们的兵马。
漼时宜转过身去望向他道:“他们到处派兵找我们,差不多三日就能找到书院,我们要不要离开?”
周生辰“不用,刺史会收到密旨万万不可在江陵城内找到我,因为他们的皇帝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跟我开战。”
漼时宜“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周生辰“早点歇息,不要多想,明日带你好好逛逛书院。”
漼时宜微微一笑:“好。”
房间外
桓愈听着屋中的动静,轻叹:“世间千百情,人人皆不同。”
感慨完,见屋内安静下来,伸手去弹睡着的书童的额头,想将他唤醒。
书童被额头的痛意惊醒,忘了收住声音:“先生,您听到什么了?”
桓愈立即示意他嘘声:“先生没听到什么,倒是人家把你的话全听进去了。”说完支走书童。
她听着屋外的动静,疑惑的看向他。
周生辰“我出去看看,你好好休息。”说完轻声推门走出屋子。
漼时宜点了点头,心里思索着桓愈为何守在外面:他该不会是想撮合我和师父……我对师父的心思他或许是看出来了吧。
桓愈立即起身笑看着他:“今晚野猴子格外多,我和书童在外面给你赶猴子呢。”说着望了一眼屋内:“时间不早了,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他刻意加大音量,这话显然是解释给她听的。
桓愈说完,凑近他语气颇为不争气道:“我把最好的竹屋让给了你,成就不了良缘,你对不起我。”
周生辰眸光微动,关好门回到屋中。
漼时宜刚点亮烛火,见他进屋:“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周生辰坐到地板上:“好久没有过这么清闲的日子了。”
漼时宜“师兄师姐们肯定都急死了,你还说清闲。”
周生辰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过去都是我天天担心他们,现在也该换换他们担心我了。”
漼时宜有些诧异他的回答:“没想到师父还计较这些。”
周生辰“你忘了,晓誉和天行年纪跟我差不多,其他的徒弟跟我没差几岁。”
漼时宜嘴角微弯:“和尚也这么说。”
周生辰感慨:“也只有和尚知道我的辛苦。”
漼时宜急忙回答:“我也知道。”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他展颜一笑。
漼时宜反应过来,嗔怪道:“你是故意的。”
周生辰故作不解道:“故意什么?”
漼时宜“故意诉苦,骗我同情。”
周生辰好笑道:“我好端端的骗你同情干嘛?”
漼时宜撇了撇嘴:“我说不过你。”
周生辰柔声哄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闻言,她快速躺着地板里侧上,见他被自己的动作弄得一愣,她朝他狡黠一笑。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他带着无奈和宠溺笑望着她。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