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手轻轻一抬，蓝体的魂魄从他掌心飞了出去，腾蛇伸手接，语带疑惑：“帝君？”
“送去少阳，往后她是人是鬼，是魔是仙，全看她的造化。”
腾蛇喜道：“谢帝君手下留情。”
柏麟瞟一眼他，再道：“先把伤祛了，别给天界丢脸。”
腾蛇却摇摇头：“帝君，等这一切结束了，再送她回去也不迟。在此之前，我不会离开天界，我想……陪着帝君。”
柏麟微一顿，抿抿唇，轻声叹道：“你有心了，腾蛇，往后行事，别这般随性而为，凡事三思而后行，我才能放心。”
帝君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
腾蛇转头去看司命，见他两眼汪汪望着帝君，欲言又止，显然，帝君如今在做的事，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儿。
“帝君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先应了帝君的规训，等出了门，司命仙君的一只耳朵就落在他手里：“说，帝君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司命被拧痛了，不停地拍他的手：“松开！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帝君啊，别在帝君面前装乖巧，在我面前逞威风。”
腾蛇还真就在他面前逞威风了：“司命，你那本《三界恩怨录》，写得很精彩啊，帝君还没有仔细看过吧？不如我念给他听，怎么样？”
司命反威胁回来：“腾蛇神君，你也别忘了，帝君可是有要事派我下界执行的，你觉得，耽误这件事严重，还是我写《三界恩怨录》严重？”
腾蛇这才松了手，哼了哼：“狐假虎威。”
司命瞧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也哼了哼：“彼此彼此。”
……
罗喉计都来了。
御着禹司凤越过生死海，迎风而来。
堂堂天帝之子，为人坐骑，供人驱策，守天门的四圣兽神色都有些异样。
朱雀和玄武暗中一推，把青龙推出去，接待那来势汹汹的魔煞星。青龙回头剜了三人一眼，白虎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待罗喉计都落地，抬头向上看，倒悬的羊脂玉净瓶被灵力封锁在半空，灵力中有柏麟的气息。
青龙硬着头皮道：“魔尊大驾光临，帝君已在中天殿等候。”
“中天殿？”罗喉计都略带疑惑地问。
中天殿是柏麟办公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去过，以前他们每次想约，几乎都在白玉亭，或者天池，偶尔有幸，进过他的寝殿，却也是在外殿等候罢了。
以前，也是很久很久的以前了。
他们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彼此的身份，他不过问天界的事，他也不过问魔族的事。
千年前那场大战，将虚假的平和表象撕开，他们身份对立，立场对立，他尝试着解开困局，尝试着挽留，于是他问他：君可愿与我族女子联姻？
仙魔不两立。
便是他的答案。
便是他们的终止。
“是，帝君在中天殿接见魔尊您。”青龙铿锵应道，在“接见”二字，重了音，魔尊是来宾，帝君依礼接见。
罗喉计都动了怒。
青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魔尊，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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