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少女归去,良久,终于是再也见不到哪怕是一个背影的时候,才发动车子,一骑绝尘,消失在黑夜笼罩的城市里。
川流不息的车子,三三两两的晚归人,构成了这个时节的城市夜生活,起风的日子还没来,现下不过是一些细小的空气流动,降谷零打开全部车窗,关掉了舒适的空调,心想着自己还能有多少这样舒适自在的,吹风的时光——波本的频繁行动到底还是引起了注意,于是组织给波本准备了一个,“绝佳”的任务:盗取警视厅公安部的机密资料——波本敢说,这么个“绝妙”的主意肯定不是琴酒出的,要是他降谷零真的就只是波本,可能早就拍案叫绝了——如果可以忽略掉行动的协助人是琴酒还有伏特加的话。
我一个人可以搞得定的。在某次见面时,波本分外在意地强调——用不着他们两个。碍事儿这几个字虽然没说出口,但是贝尔摩德却能很清晰地从她的这位同伴的表情中观察出来。
但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啊,我们能怎么办?不然我在边上减少一下他们对你的干扰?她故意把“干扰”两个字咬的很重,调笑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有劳了呢。波本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谁知道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呢?
准确来说,不是波本的小算盘,而是公安部部署的算盘打的噼啪响——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谁又能料到因为盗窃警视厅公安部机密文件而被通缉进而被捕入狱的波本,反过来就这样归队恢复降谷零的工作了呢?
管理官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吧,降谷零却从电话里听出了一个狐狸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明天,就是约定去偷文件的日子了,今夜,就让他在这城市的夜幕中再偷懒一会儿吧。
毕竟,偷懒之后,就是,准备战斗!
回到家,没有熟悉的音节来迎接,因为他早早地把哈罗交付给毛利家的兰小姐了,家里有事要离开好一阵了,所以就拜托了。之所以不交代梓小姐,纯属是因为考虑到大尉不一定能和哈罗相处好——毕竟他家哈罗看着挺善解人意的,有的时候闹起来脾气也不小呢。到时候一猫一狗斗起来,累的还不是梓小姐?
嗯,没有哈罗在,床都是冷冰冰的——明明哈罗来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啊,难道,是习惯了有哈罗陪伴的生活了吗?好像,有狗狗陪的感觉是不错——嗯,要是能有人陪我的话就更好了不是吗?
那一声“再见”又一次回荡在耳畔,惹得某人再度勾起嘴角的弧度,再见,我希望我们不久后真的能再见。或者说是,这是最后一次说再见?以后,就再也不……
哎,降谷零你在想什么呢,赶紧收拾收拾睡吧,养足精神准备战斗啊
喂,话说你们看那个新闻了没?还真是,大胆啊。
可不是嘛,都偷到公安部去了啊。
哎我说,那群家伙居然没有说怕丢脸捂着不吭声啊。真是难得啊。
怎么能这样说呐,对于犯罪分子我们都应该一致对外不是吗?
是是是,思政课就你听得最认真。
午休时间,几个刑警在波罗咖啡厅里用餐,一边小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案件——那个被公开通缉的文件小偷。
事情发生在上周五,晚上,公安部零小组的办公室。已经下班回家了的风见警官想着还有一份文件没有处理好保存。便折回办公室去找自己的那份文件。咦,怎么感觉桌上的文件东西有些不对?位置上,好像是给什么人动过?
谁!谁在哪里?
糟糕!藏在暗处的波本“心下一惊”,怎么能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风见呢?该死,文件还没传输完,难道,要带着纸质原件走吗?
1秒2秒3秒,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真空12秒大概莫过于此——可恶,就不能走快点吗?此时的波本也只有祈祷风见能拿了东西马上走,不要注意到他——可是啊,波本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啊,电脑的运行指示灯还在亮着啊。直接就是在告诉风见有人啊。
然后?就果不其然地被发现了呗,文件虽然说拿到手了,但也挨了风见一枪。跌跌撞撞地出到门外,上了车,好在琴酒带着人在远处拦了一下,才没让风见追上来。
“那么狼狈?”见波本受伤而归,车上的贝尔摩德倒很是惊讶。不过也没多说,开着车子就把人带走了。
“哼,你以为啊,那可是公安部,不是精英警察能进吗?”波本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又带着些许自嘲的滋味——行啊你风见,这一枪够狠的,还知道避开要害部位啊,有进步啊。
“给你。”飞驰的马自达里,装着拷贝文件的U盘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了早已恭候多少的美女手中。可惜这样的景色也吸引不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伤员半分,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金发下的眼睛里满是思考,不知在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