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静静地听着,多么奇怪,晚饭时亲密的爱人此刻好像疏离的陌生人。
王一博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靠近席淮,吻他能吻到的地方,眼睛,脸颊,下颚骨……
王一博那请你爱我的时候用力爱我。
也希望你爱我的时候,再多一点。
席淮枕进他的臂弯里,却也回避了他的碎吻,低低地答应。
席淮好。
席淮睡吧。
席淮累了。
简短的两个字,浇灭了这个夜晚更近一步的可能,王一博不是没感受到她有心事,但他同时感受到如果问了,他不一定想知道。
所以他理解为,席淮最近辛苦,确实累了。
他也好累,明天回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等手头上的这一个项目完工,就把余下的交给其他人,他要找个时间带席淮去旅游,西藏怎么样?都说文艺青年一辈子一定要去一次西藏。还是珠海呢?带她去看摩托车赛。王一博这么想着,嗅着席淮的发香,沉沉睡去。
即使见了面的他们说的话,还没有平时视频时说的多,席淮躺在他身边,他还是感觉心安和幸福。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最后一夜,他能拥她入怀,同塌而眠。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睡去,而是整夜抱着席淮,抱得再紧一点,身子麻了,房子蹋了,他也不会放手。
春寒料峭,早上的温度时常低,席淮觉得冷了,睁开眼才发现只有她自己,没了枕边人的怀抱,怪不得冷。
是去赶飞机了吗?席淮以为一博看她睡着才不忍心叫醒她,直到听到外面的响动,才想起什么,从衣柜下的抽屉里拿出家里的备用钥匙。
她先是看到餐桌上样式丰富的早餐,一股暖流流过心口,再是看到一博无神且垂丧地瘫坐在沙发一角,和堆放在他四周的画架,那股暖流顿时变成冰水凝结,凉彻心扉。
那是……签售会上肖战送她的礼物。
客房的门被打开了,顺着门的方向,看到阳台上随风摆动的衣服,那不是她的。
一切都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席淮心血上涌,霎时什么都明白了。双脚如灌铅般沉重,脸色如凌迟处刑般难堪。
王一博绝望地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悲哀地问:
王一博这就是我相信你的结果?
王一博席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席淮一步一步地走到他旁边,跪坐在王一博面前。
席淮我们什么也没做。
王一博苦笑一声。
王一博你还想和他做什么?
王一博你口口声声说是工作,让我拿出专业精神不吃醋,你却转头和他同居!
画里有一幅画的是肖战和她窝在沙发上各自忙碌,就在席淮现在跪坐的地方。
席淮不算同居。
席淮弱弱的一句话,直接让王一博气炸了。
王一博不算?你们一起做饭,一起洗衣,住在一个房子里。是不是要睡在一个房间,躺在同一张床上才算!
王一博又要说你们只是朋友吗?
王一博在你看来,你们没有越界。那我算什么?席淮,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底线就低到尘埃里了吗?还是你以为,我根本就没有底线?
近乎嘶吼,眼底满是悲愤。
席淮不是,你当然有底线。
席淮低下头。
席淮就是知道你会生气,才……才……
才瞒着你啊。
王一博你昨晚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席淮还是低着头。王一博用力地掐着席淮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掐碎。
王一博告诉我:是不是?
王一博你当时在想什么?
王一博大声地逼问,席淮闭着眼喊道:
席淮不是!
席淮他病了,我有点担心而已。
席淮的眼泪因为表情的用力被挤出。
席淮我们没有你想象中的苟且,我们只是单纯地谈论工作,谈论我的诗歌,我们彼此尊重,从不越界!
我们,我们。王一博听来如此刺耳。
王一博你觉得我不尊重你?
席淮是!你只想着和我上床,关心过我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