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自清入东宫。
没有喜乐,没有宾客,
只有一顶寒酸的青绸小轿从偏门抬入。
江慕夏甚至没露面,只派沈苍竹去迎接。
一来,恶心谢自清。
二来,让沈苍竹做实准太女妃的身份。
果然,沈苍竹很高兴。
将幸福指数涨到七十。
当晚,飞羽殿灯火通明。
凌州半倚在软榻上,只着单薄里衣。
江慕夏斜靠在他身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发尾。
“殿下今夜不去谢侍君那儿?”
凌州嗓音低哑,眼底却藏着试探。
江慕夏轻笑,指尖滑至他喉结:
“怎么,小将军希望我去?”
凌州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他逼近,呼吸灼热:“殿下既然睡了我的床,就不可以始乱终弃。”
她眯眼,正欲回应,殿外传来喧哗。
“滚开!本君要见太女!”
谢自清的声音尖锐刺耳。
江慕夏眸色一冷,却不动声色地贴近凌州,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演场戏,配合我。”
下一秒,殿门被猛地推开。
谢自清一身正红婚服,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目光死死钉在二人交叠身影上。
“楚星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居然翻了他的牌子。”他厉声嘶吼。
“今日谢侍君来东宫做狗的第一天。
没什么特别的。”
江慕夏懒懒抬眸,指尖仍缠绕着凌州的发丝:“还好,谁准你擅闯飞云殿?”
谢自清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怨毒:“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入东宫,你就会……”
“本宫答应你什么了?”她轻笑,眼底却冷得像冰:“谢家如今什么处境,你心里没数?
若非母皇坚持,你配踏进东宫吗?”
谢自清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一步。
凌州适时搂住江慕夏的腰,挑衅般看向谢自清:“谢侍君若是寂寞,不如回去抄抄《男戒》?”
谢自清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咬牙转身离去:“楚星辰,你不要后悔。”
殿门重重关上,江慕夏笑意褪去:“这个谢自清还真是没规矩。”
她推开凌州,起身走向窗边。
望着夜色中谢自清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殿下在担心他?”
凌州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
“谢家虽式微,但朝中仍有旧部。”
她淡淡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凌州嗤笑一声:
“一个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风浪。”
江慕夏侧眸看他:“小将军,别轻敌。”
凌州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那殿下不如多给我点信任?”
她挑眉:“比如?”
“比如……”他低头,呼吸近在咫尺,“让我真正成为您的刀,而不只是挡箭牌。”
江慕夏凝视他片刻:“好啊。”
他居然还上赶着给她当刀。
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好奇的问他:“凌州,以你这洒脱不羁的性格,你父王怎么会送你来东宫?”
“唉!父王说,我们凌家功高盖主,又手握重兵,女皇对我们很忌惮。
父王说,只有我留在东宫,和女皇成为一家人,她才能安心。
让凌家远离朝堂争斗,安心保家卫国。”
江慕夏微惊:“你父王就差把质子两个字刻你脑门上了。”
“无所谓。”凌州耸了耸肩膀:“沈大哥、萧大哥,何尝不是各自家族送进东宫的质子?”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男声:“太女殿下,你去看看我们侧君吧。
我家侧君因您没有去洞房,现在闹着要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