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被丰城掐住喉咙,渐渐窒息,心想:死了也好,这就是犯蠢的代价。
正当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冰冷的空气紧跟着灌入胸腔,呛得他伸着舌头直咳嗽,带动肩头的伤口和手臂的断骨,痛入骨髓。
耳朵重新恢复功能,就听见一个女声温柔地劝道:“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听话,乖乖把解药拿出来,治好你父亲的眼睛。这才是人子之道。”
这个女人鼻梁高挺,鼻尖微微内勾,眉骨突出,眼窝深陷,肤色白皙,带着西域人的特点,看起来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仪态端庄,颇有教养,又似乎出自中原大户人家。
她扶看丰城,轻言细语地说出看似正义的话。
封瑟看看这个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女人,问:“你是谁?”
“我将来会是你的继母。”女人回答。
“哈哈哈哈……”封瑟狂笑不止,“他这样的人渣居然还会有女人愿意嫁!你真是傻!”
“畜牲,交出解药来!”丰城的眼睛越来越疼,却是等不得慢慢劝说了。
“没有解药,那是我的毒血,怎么可能有解药?”封瑟回答。他现在已经完全置生死于度外了,不就是死吗?爱咱地咱地吧!
丰城不信,对那女人道:“双双,你先废了他的双腿,看他说不说。”
封瑟听到丰城叫那女人双双,猜出了她是谁:“原双双,原来你是原双双。你们俩个还真是狼心配狗肺,天生的一对啊!”
封瑟说没有解药是真的,但却也不是不能解。如果由他来用药施针,一年半载后,让丰城重见光明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给丰城治呢?他已经不想活了,也不想受折磨。因此,不等原双双靠近,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就要自杀。
原双双还以为他要作垂死挣扎,哪想到是要自杀,一时阻止不及,短剑已经在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槽。
正在这时,一块石子打在封瑟的手腕上,手指顿时酸麻无力,拿不住短剑,却也保住了性命。
封瑟心里一阵失落,难道想要痛快地死都成了奢望?
“丰少侠,何必自轻性命?”短短一句话,声音由远及近。当封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所救的时候,来人已经站在面前。
这人穿一双芒鞋,纤尘不染,踏雪无痕,抬眼往上,入目的是一件蓝灰色道袍,再往上看,满脸皱纹,头绾道髻,发丝却是乌黑发亮,是一个道姑。从脸上的皱纹来看,年纪应该很大了,但从头发和声音来看,却又应该不超过四十岁。
封瑟脖子上的伤口还在缓慢地出血,肩膀上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右手臂怪异地扭曲着,浑身是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丰少侠,你先料理自己身上的伤,待贫道清理了门中叛徒,再与你叙话。”道姑声音平和,说出的话安定人心。
原双双在看到这道姑的一刻,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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