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鲁王一声令下,那名侍卫毫不迟疑,五指成爪,一把掐断了担架上躺着的丰城的脖子。
丰城虽在昏迷之中,还是哼了两声才断气。
这一番动作出乎预料,谁也没有想到。
上官透倒不在乎丰城是死是活,但鲁王先是劝自己放过他,现在又痛下杀手,前后转变未免太大,令人不解。
丰漠见父亲惨死在自已面前,几乎崩溃,哭喊道:“鲁王,您答应调解,为何突下杀手?!”
鲁王轻蔑地道:“哼,本王的决定,岂是你一届草莾可以质疑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丰城手上只怕不只一条人命吧?本王不行诛连,已经是宽宏大量。”
丰漠扑在丰城的尸体上,痛哭,敢怒不敢言。
鲁王不愿再跟他废话,只淡淡咐一句:“拖下去。”
那名侍卫如拎鸡子一般,将丰漠提走。丰漠居然一点反抗之力也无。两个小厮抬起丰城的尸体,也跟着下去了。
上官透对这个侍卫多看了两眼,只见他皮肤黝黑、长脸、深目、太阳穴微微突起、手指关节粗大,显然走的是由外及内的路数,武功不弱,自己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侍卫走了,上官透也不再关注,转而重新思考起鲁王的用意。可左思右想还是不解,不如直接问:“殿下,你这是何意?”
鲁王见上官透重新关注自己,心中那股戾气消散于无形,眼中泛起笑意,道:“小透,这些江湖中人,命如蝼蚁,是死是活不过在我们覆掌之间,何必放在心上?你啊,还是太年轻。”
上官透心中发冷:“殿下,你如此处事,就不怕人心尽失吗?”
“小透,我可都是为了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鲁王的话语、声音、表情明明都是非常和煦的,然而上官透却觉得仿佛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黏腻地缠绕在自己身上,从心底升起寒意,恶心地头皮发麻。他一刻都不想多呆,也不管鲁王到底是什么用意了,起身告辞:“殿下,既然事情已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鲁王同意与否,转身就走。
“小透,你姐姐已经准备了家宴,你怎可就这样走了?”鲁王气定神闲,似乎吃定的上官透不会就这样走了。
上官透已经走出两步,却因这一句话止住,无论鲁王如何,姐姐待自己真心实意,怎能让她脸上无光?
然而他又着实不想留下来,因为男女有别,在这所谓姐姐亲自准备的家宴上,自己跟本见不到姐姐,而是要继续面对鲁王,这太让人烦闷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王府长史进来通报:“宫中有御旨传下,请王爷接旨。”
接圣旨可是头筹大事,无论是谁,无论他在做什么,都得放下,立刻摆香案迎接。
一阵忙乱过后,香案摆好,鲁王肃手立于香案之后,一名大太监迈步走入正厅,挺身抬头,立于香案之前,高声道:“皇上口喻,鲁王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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