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见到的太子殿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的青年,身形颀长,气宇轩昂,即沉稳有度又意气风发,让人很容易臣服。
此时,在书房私下相见,这位太子殿下身着便装,显得平易近人。
封瑟没经过宫中的礼仪训练,不知道现在是应该跪下磕头,还是应该作揖,或者是抱拳,又或者……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太子开口道:“丰少侠是孤的恩人,不必多礼。请坐!来人,上茶!”
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封瑟也不再纠结,就行个最轻的礼——江湖中人平辈之间都是抱拳表示感谢——他也就冲着太子抱了个拳,然后也不客气,踏踏实实坐在太子所指的椅子上。
“殿下客气了!小人是一个医者,殿下的病患小人正好可以医治,哪儿有不出手的道理?”
“哈哈哈哈……”太子爽朗地笑了,“丰少侠是个性情中人,为人仗义又直爽,很好!很好!”
“哪里,哪里,殿下缪赞了!”封瑟实在不耐烦这种客套寒暄,忙问,“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只要小人能做到,必不推辞。”
“不急,封少侠请喝茶,我们还要等一个人。”太子缓缓道。
好吧,太子说不急,自己急也没用,封瑟只好安心等着。
脑子一放空,就会想起上官透。
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聊过今后的打算。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封瑟觉得上官透被逼着看书、画符、做功课,实在苦逼得很,就拉着他到院中练武,松松筋骨。
他们练的都是《芙蓉心经》也可以相互切磋一下,交流交流心得。
虽然是一样的内功心法,但上官透使出来,就如蝴蝶翩跹,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而封瑟使出来,总带着一招毙敌的狠辣决绝,有时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这种不留后手的打法,很容易收不住劲。好在上官透的武功高于封瑟,倒不至于被他所伤。
上官透有些心痛,若不是丰城将他逼到了绝处,若不是所处的环境太过险恶,他又怎么会把武功练成这样?
封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看到上官透怜惜的眼神,更是打不下去。
“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封瑟几步跨到凉亭里,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道:“上官透,我打算在东都开一个医馆,我要当大夫,济世救人,你呢?你今后要做什么?”
上官透沉默片刻后,答道:“父亲想让我继承国师之位。”
“咳咳咳咳……”封瑟呛到了,他很难想像这样一个风流佳公子,去做一个看命算卦占卜吉凶的神棍,虽然他爹国师大人看起来也不像个神棍,但想想还是觉得很违和。
封瑟小心地问:“那你呢?你自己愿意吗?”
上官透的眼神有些复杂,缓缓道:“我,也是愿意的。”心里的话是:这样也很好,同在东都,可以常常见面,做一对知己好友,也就够了。
你要济世救人,那我就为你挣起这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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