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被送走后,太子露出少许疲态,这时屏风后走出一个人,一双眼睛苍茫空远,仿佛沉淀了太多东西,正是上官行舟。
“国师,他不是就住在你府中吗?为何还要在他身边安排一个人?”太子问出心中疑惑。
“殿下,他就是那个转机,其重要性您也看到了,何况,他正准备自己开医馆,到时可就不会再住在老臣府中了。”
“哦?他即然想行医,不如将他召入太医院,国师以为如何?”
“殿下,殷赐可是太医院院正,若让他们师徒掌控了整个太医院,只怕并非好事。”上官行舟阻止道。
“哈哈,国师多虑了。孤瞧他心思单纯清正,又不迂腐,将来他真有能力继承院正之职,也不是坏事嘛。”太子这话出自真心,他挺喜欢封瑟直爽的性子。
“殿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是万民之幸。”上官行舟躬身行礼,一脸郑重。
太子心里清楚,上官行舟这老狐狸绕了半天,并未真正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这不要紧,为君之人并不一定要尽知下属的心思,只要保证其忠诚有能力为己所用,其余的大可不必计较。
一名内侍进来回禀报道:“殿下,赵良娣已经暴毙身亡,这是她死前的自白。”说完呈上半截白绫,上前斑斑血迹,竟是一封血书。
良娣乃是太子妾妃,按后宫女子等级而论,是正四品,可以上皇家玉碟的,若是不犯错,等太子继位,最少也是一宫主位的嫔。
这位赵良娣,乃是太子最宠爱的女人,东都五城兵马司指挥史赵卓的独女。
太子不动声色地接过血书,细细看了一遍,却神色淡淡:“哼!推脱得倒是干净。不过这封血书也坐实了赵卓和鲁王的罪行。”
有了这个,拿下赵卓和鲁王并不难。
太子忽然有些感伤:“孤待二弟素来亲厚,他何以恨孤至此?”
这个问题上官行舟心知肚明,但却不能说出真实答案,只得含糊道:“自古帝王尊位最是诱人,身为皇子,哪个不想争上一争呢?何况鲁王自幼聪慧,心机谋略均不俗。”
“可是他身体不好,还要强争那个位置,便是无自知之明了。”太子反驳道,上官行舟的说法并不能完全说服他,在他眼里,鲁王并非如此无自知之明的人。
“可惜,这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并不多。自知而知人者,如殿下这般,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上官行舟这一句吹捧,令太子这一天一夜郁结的心情打开不少,笑道:“国师可真是……巧舌如簧。”
后面的事再也没有多少难度,几年的监国太子做下来,能力手段都已经纯熟。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卓朝会时被拿下,鲁王被皇上亲自下旨,以养病为名,幽禁宫中。
封瑟以为,幕后大Boss被幽禁,从此万事大吉,可惜,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