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丧气极了。自己送上门,被鲁王一番恶心,事情还没办成,他现在烦躁至极。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由小及大,初时淅淅沥沥,渐如珠串自天空垂落,后似瓢泼,最后仿若倾盆,夹杂着雷鸣电闪,似在为大雨照亮,为大雨助威。
这场雨使得皇宫中巡夜的侍卫少了许多,并且掩盖了上官透的踪迹,却怎么也浇不灭他胸中的万丈怒火,洗不净他心中的无限惆怅。
东都没有宵禁,然而这场大雨却把偶尔还会出现在街头的百姓全都赶进了屋舍,就连打更人都不见了踪影。
上官透脚步落拓地行走在骤然变得宽广漫长的街道上,任大雨把自己淋得湿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正当他迷茫之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身边一个人也不带?还淋了雨?”
寻声望去,封瑟举着一把大伞,替自己遮住雨水,撑起一小片干爽空间。他微仰着头注视自己,满脸关切。一道闪电,照亮了那双明亮的桃花眼,紧跟着的雷声,劈开了自己心中的阴霾。
“我入宫去找鲁王……”上官透语涩。
封瑟立刻明白:“他现在不想要《莲翼》了,也不肯放了重姑娘。”
“嗯。”上官透点点头,并没有多说。鲁王的腌臜心思,他不想让封瑟知道。
“唉!”封瑟叹气,“我后来想到,其实我们可以给他下毒,折磨他一下,再用解药换重姑娘的。”
上官透眼前一亮,却见封瑟摇摇头,又道:“都怪我,没有早一点想到。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让他知道我们的目的,这一招只怕不好用。”
上官透细细琢磨一番后道:“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让他抓到我们下毒的把柄,在皇上前面反将我们一军。”
“那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还想不出,先回府,找父亲商量。”
此时,上官透拉着封瑟回国师府的脚步变得轻盈许多。
瀛州仙岛,鲁王注视着窗外的大雨,口中喃喃:“终于来了!”他的思绪飘向北方,相州,自己的封地,希望那里的雨下得更大些才好。
国师府,上官行舟也在注视着这场大雨,叹息一声,终于下定决心。
上官透换下湿透的夜行服,连夜找父亲商量。
上官行舟给出的建议很直接:“你姐姐得皇上恩准,每隔一段时间可以送些东西入宫给鲁王吃用。只是这其中需经不少人手,你问问封瑟,他可有把握在其中做手脚?”
封瑟听了,知道这事难度不小,但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当然要做到。他只是希望,上官透能帮他弄清楚,上官姐姐每次送进宫的东西都有些什么?经过了哪些人的手?有哪些是鲁王上肯定会用的?
送了什么东西进宫好查,因为姐姐身边有国师府的陪嫁丫环,这些人的根脚还在国师府。但宫里的事却不好查,东西经过了哪些人的手,哪些东西鲁王会用,真的弄不清楚。
这可让封瑟为了难。不过,当他看到婷婷袅袅端着茶进屋的鸢儿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