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手捧通缉令,内心焦灼,一脸惶然。身子本就虚弱,此时,那双手抖得托不住一张薄薄的纸片。
“师父,上官透在哪里?”
“不知道,他爹这样对你,他还有脸出现在你面前?”嘴上这样说,药王殷赐心里也奇怪,之前上官透可是不顾自己伤势非要在这里守着的,今天怎么会不在?
封瑟急了,撩开被子就下床,却没想到脚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身子眼看就要栽倒,连近在旁边的药王都救之不及。
眼看鼻子就要与地面碰撞,封瑟吓得闭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揽住,额头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是上官透,他无比笃定,有些安心。转念想到那张通缉令,又惊惶起来,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上官透刚回到这个房间,就看到封瑟栽下床,药王在旁边一副出乎预料的震惊模样。他也顾不得自己的纠结,本能在展开轻功,赶到近前,接住封瑟。
此时封瑟一抬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水气迷蒙,如同一头被猎人惊吓的小鹿,睁着那双纯澈的大眼睛四处乱撞,找不到出路。
上官透的心顿时揪痛起来,柔声问:“你怎么了?”
“我没偷东西。”封瑟同时说。
两人都没听到对方的话。
药王刚刚是没想到徒弟会突然下床,此时反应过来,上前,一把分开两人。
上官透不好跟前辈对着干,稍微缓了一下,便放手了。
封瑟顺着上官透的力道,跌回床上,挣扎着还要爬起来,被药王按住,喝道:“你折腾什么?”
封瑟急急解释道:“我没偷东西。”
上官透这时才注意到落在地上的通缉令,心里百味呈杂,不是滋味,颤声道:“我知道。”
得了这句回答,封瑟一颗惶恐的心才找到落处,继而又问:“你父亲为什么突然又不能容我了?”
上官透想到父亲写给自己的信,此时的内心只比封瑟更痛苦,更纠结。他不可能告诉封瑟真像,不可能告诉封瑟,父亲从一开始就想拿他的命祭天,那太残酷了。
“别管那些。中原容不下我们,我们出海。凭我们两个一身本事,总能找到立足之地。”
药王听到这话却怒了:“上官小子,他是我徒弟,我还没死呢,他的去留由得了你做主?”
对着上官透吼完这句话,他又转向封瑟,道:“小丰子,上官老匹夫不可能一手遮天,老夫带你去告御状。老夫的徒弟,堂堂正正,怎么能隐姓埋名远避海外呢?”
上官透急了,忙道:“不可以!”
告御状,那是去送死。
皇上能签发这张通缉令,必然是知道封瑟的用处的,也必然是赞同的。再往前推,那个雨夜里保护祭台的禁军,分明就是受了皇上的命令。
这些上官透没有对药王说过,但他自己清楚得很。
父亲说得对,现在自己除了带着封瑟远避海外,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只是当前,如何说服药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