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女孩抬眼一看。陌生号码。
想都没想，女孩摁下了挂断键。
不一会儿，那个号码再次拨通了女孩的号码，这次女孩接起了电话“喂。我是何墨。您是……”
“救命……”电话那头的声音颤抖着，“救救我……”背景还有几个人在大声喧嚷。女孩依稀听见了，钱，龙哥。几个字眼。
龙哥？是龙东骅吗？龙东骅又在干什么好事？
女孩微微皱眉，轻声问，“你在哪里。”
“我在……”女孩正想说出地址，手机被抢走了。
“拿一百万来换你女儿，慕老板，东新街。十点前，没拿到钱，呵呵，你女儿可就……”满满的北方口音。
“东新街？这是你们龙哥的地盘吗？”女孩问道，神情见有些不快。转身向摩托车旁的男子打了个招呼，“东新街，赶快。”
好啊，龙东骅，来我地盘上撒野。
“呵，整个A市都是龙哥的地盘。何墨算个屁！龙哥不过是看着她小，让着她的。”
“哦——”女孩拖着长音。“你们打错电话了，我不姓慕。”女孩冷冷地说。
“什么——”那边的北方口音男子刚要说话，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们身后。
三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围着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女孩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是你吧，求助的那位小朋友。”何墨跳下摩托车。她差不多就刚一米六的样子，对着三个壮汉还得仰头看他们。
三个人看着前来叫嚣的是个十四左右的小女孩，不由松了一口气。一个人直接笑了出来“哎呦喂，哈哈，我tm还以为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小姑娘。嘿嘿，小姑娘，天晚啦，快快回家吧。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啧。”女孩眼底浮现一丝不屑，转头对骑摩托的那人说，“沈清，回去给珊珊说一下，今天姐姐，要，加，班。”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女孩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一拳打在嬉笑着的壮汉的鼻子上，那人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勃然大怒，他也不是吃素的，冲上去对着女孩就是一拳。
身高高在打架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因为对手躲开你的拳头的概率会很大，而你，就是个活靶子。女孩打他，不需要抬头，平视前方就可以判断他的动作，但他，必须低头才看得见女孩。
被女孩躲开一拳，身体顺着惯性向前一个趔趄。女孩抬起膝盖，重重的踢在那人小腹出。那人捂着肚子弯成了个虾米。女孩又抬起手肘，打在那人的肋骨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两个同伙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壮汉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应该可以吧。
两人同时冲了上来形成左右夹击的形势，右边哪位抬起拳头正要向女孩打去。女孩侧身躲过，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反关节，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拉，挡住了左边那人的拳头。
她不想打得太久。
但其他三个人不是这么想的。
三个人稍微缓了缓，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弯成虾米的人抬腿向女孩踢来。女孩来不及躲开，抬手做了一个格挡。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不免心中暗骂道:我草，大家穿的鞋还有钉子？
格挡的同时向后撤。后背却抵上一一个又冷又硬的东西，是墙！
三人站的位置刚好成了一个包围式，女孩没有地方跑了。
啧。女孩在心中暗骂自己的粗心。
站在正面的人的拳头向她砸过来，女孩偏头，堪堪躲开。那拳头砸在墙上。
那壮汉正准备打出第二拳。后面浑厚的男声响起。
“那边四个！干什么呢？警察！抱头蹲下！”
壮汉的拳头停在空中。女孩直接抱头蹲下。弄得三人一愣一愣的。
四人被带上了警车，哦不，应该是五个人，还有报警的那个女孩，慕白。
“姓名？”
“何墨。”
“年龄？”
“十四。”
……
“涉嫌聚众斗殴，行政拘留十五天。”
审完了，在拘押室里，那个嘲讽她的壮汉问道“你哪条道上的？考虑考虑给龙哥干活？”
“我，叫，何，墨。”女孩一字一句得说道，“北城何墨。”
剩下两个壮汉惊呆了。他们听说北城何墨是个女孩，但殊不知是个十四岁的女孩？！
“何墨，出来一下。”外面的警察叫道。
警察把她带入审讯室，何墨不免抱怨了一句，“不审过了吗。还审。”
“跟着就是了。”
进去审讯室，何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红着眼的慕白。
“何墨，慕白说是她给你打了电话所以你才来到东新街的。真的吗？”警察问。
“……”何墨没有回答，她在刚刚被审的时候刻意地避开了这一段，一是出于对慕白的照顾，二是就算不说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不如把这件事压下来。
“是真的吗？”警察又问了一遍。
何墨余光瞄到了慕白涨满了泪水的眼睛。“是。”她说道。如果是她提出来的话……说不是她应该会当场哭出来。
“那聚众斗殴的罪名就没有了。你可以走了。”说着，指挥一个干警给何墨解开了手铐。
何墨和慕白走出警局，何墨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白，我十四岁了。”慕白脆脆的答道。没有了呜咽，她的声音很好听。
“何墨，我也十四。”何墨淡淡地回道。
沈清骑着摩托车在夜色里出现，后座还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何墨姐——”女孩跳下车，扑倒何墨怀里。
“珊珊？沈清，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何墨语气里有几分责怪。
“她自己非要开找你的。”沈清叹了口气。
“我一个人待在家怕——”女孩撒娇般地说。
何墨抱着她，问慕白，“你怎么走？
“我等我爸来接我。”慕白答道。
“那再见喽。”何墨牵起珊珊的手，向沈清那边走去。
路灯将她的笑容映得很甜，很柔和。
何墨。慕白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