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
没有人可以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这三个字带来的希望。
我在等。
“六点半了,何瓷秋同学,起床了起床了。”慕白一遍晃着睡得正香的何瓷秋一边说。
“好……”何瓷秋懒洋洋地回答说。她睁开眼睛,世界模糊不清,还似蒙上了一层黑纱,又低血压贫血了。她皱了皱眉头。每次吃了安眠药第二天起来都这样,没办法,只有躺在床上等待血压回升了。
五六分钟过去了,何瓷秋才坐了起来,慕白刚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何瓷秋也向卫生间里走去,和慕白插肩而过的时候慕白轻轻地说“你的早餐,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
何瓷秋条件反射地应了句好,随后发现有些不对,“等等?什么?”
“早饭啊。”慕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哎呦阿秋,我又不会给你下毒,你怕什么?”
何瓷秋想着也是,点点头走进卫生间,突然发现哪里怪怪的,她细细品味了慕白刚刚地话——她刚刚叫我什么?阿秋?
何瓷秋惊愕地忘记关水龙头,任由水哗哗地流。
“怎么了?”慕白啃着包子,看着何瓷秋盯着镜子一动不动,像被人点了穴。
“你刚刚叫我什么?”何瓷秋问。
“阿秋啊。”慕白一脸无辜。
“谁让你这么叫的?”
“嘛……我爸说,想和一个人做朋友,就要对ta有特殊称呼嘛,我想和你做朋友而已。这,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就算了吧。”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阿秋,阿秋。”何瓷秋面露愠色,“你是在叫我啊,还是打喷嚏啊?”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慕白愣了两秒,也跟着笑了。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何瓷秋笑着说,“我喜欢和有趣的人做朋友。”
慕白抬眼看着她。“所以你可以叫我阿秋。”何瓷秋接着说。
慕白愣了愣,随即笑了:“那阿秋可以快点洗漱吗?今天第一天上学啊。”
“嘛,不会迟到的,我可是踩点王。”何瓷秋刷着牙,声音有点模糊。
慕白嘿嘿笑了两声,转身收拾床铺了。
等何瓷秋洗漱完了走出卫生间,两张床铺整整齐齐,不用说,是慕白干的。
“啊……”何瓷秋想说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张着嘴老半天,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没事,朋友嘛。”慕白说,“再说,我担心踩点王在今天就陨落了。”慕白敲敲手表,“七点了,搞快点。”
“得,我换个衣服,啊,一中的校服还是那样嘛,没什么特别的。”何瓷秋从柜子里拿出校服,一边吐槽,一边很无奈地走进卫生间换上了。
“是短裤就不错了。”慕白扶额,“如果是长裤那是真的热,阿秋,你们初中不是这样的吗?”
“啊……”何瓷秋顿住了,“我,初中是,挂学籍,家教。”
“啊这,为什么啊。”慕白一脸不解。
“嘛……和同学产生了点矛盾,打群架。”说这话时,何瓷秋悄悄看了看慕白的表情,“与其说是打群架,不如说是一群人打我一个,但他们太……菜了,我打伤了四五个如果不是我爸,我连学籍都没有。但校方怎么也不愿意我去上课了。”
何瓷秋语气里满满的遗憾。
慕白不言,只是把包子和豆浆塞到何瓷秋手里,示意她走了。
何瓷秋走出寝室,和慕白并肩走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你不害怕吗?”
慕白摇摇头。依旧不言。
“你和我做朋友,是因为我和我姐姐很像吗。”
慕白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何瓷秋也不知道她的回答是Y还是N了。见她不说话,何瓷秋也不多言些什么,闭上了嘴。
“阿秋,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走进教学楼,慕白突然地问了一句。
“九月,九月二十七。”何瓷秋楞楞,答道。
此话一出,何瓷秋又后悔了——我又骗她了。其实也没有完全骗她吧,九月二十七是何瓷秋的生日,但何墨的生日是三月一号。啧,罢了。
“嗯,我记住了。”慕白说着,抬手打开了教室的门,只有几个同学,慕白挥挥手,向大家说早安。大家抬眼紧张地抬了抬手,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看见了站在慕白后面的何瓷秋。
何瓷秋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生日?
记忆中就只过了一次生日吧。
是五岁?还是六岁?不重要了。她只知道那天是父亲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给自己带了蛋糕,还有礼物。嗯嗯,就是现在还在用的红色头绳,那蛋糕现在还可以排在吃过的美食的第一。父亲还带她坐了车,那是她记忆中她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同一辆车,在车上,她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带有很大的畏惧,只敢悄悄地看他,而他也没有和他女儿搞好关系的想法。父亲说是带她去一个地方,然后就遇见了沈清……之后就是训练了。
这个生日过得梦幻。
之后训练结束了,她还在期待父亲会在她生日给她惊喜。特别期待。
而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总是应验的。
双鱼座的她很喜欢那些梦幻的东西,蛋糕,礼物,惊喜。
可她在那次之后再没得到过,每年生日都只有自己惦记着,没人庆祝。
罢了,老了一岁,没什么好庆祝的。她安慰自己。
但还是期待啊,每年的生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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