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辰看着手里的命簿，心中一阵冷，一阵热，像是不停有冰水和沸水在浇灌，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他跌坐在椅子上，抬眼冷冷地盯着司命。
昊辰“为何不早些来报？”
司命“小仙也是刚刚得知，这就马上来告诉帝君了。”
司命“而且……这大概也是帝座的授意。”
昊辰紧抿薄唇，身上气息冰冷，在知道绾玥因心灯生出情丝时，他就该察觉到有异的……
昊辰“若玉已被我所杀，一切都晚了。”
司命“这！那上神心口的那盏心灯……”
昊辰“碎了。”
这次他算是毁了绾玥最后回去的路了。
情丝难得，他却强行毁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此世戾气再生，她便再不能回仙界。
司命“那就是天命如此了。”
昊辰“本君不信什么天命，若玉死了也就死了，绾玥本君一定要带回去，你回去查，无论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本君都要知道。”
司命看着昊辰眼中腾升的执念，心里一阵难受。
绾玥上神若是能看到此刻的帝君，或许她就不会受雷火之刑，自毁情丝，坠落凡间了。
司命“小仙尽力而为。”
话罢，昊辰见司命还未离开，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还有话就直说。
司命沉默了片刻，淡道
司命“这绾玥上神的凡身与若玉同根同源，按理来说……她应该也是妖。”
昊辰“闭嘴！”
司命“小仙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如今人妖两界水火不容，上神的身份迟早会被人发现，还请帝君守护好心中之人，莫要再犯第二次错误。”
昊辰“你是在教本君做事吗？”
司命“看着绾玥上神要离开，帝君心里真的不痛吗？”
见昊辰不说话，司命继续说道
司命“帝君明明知道自己这副身躯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为何又不愿意放上神离开呢？”
司命“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因为帝君心里有上神，你不愿放她离开，也舍不得自己离她而去……”
昊辰心里一颤，手里的命簿险些抓不住，抬眼脸色苍白地望着司命，没了方才的戾气。
不知过了多久，昊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昊辰“这次你大概说对了。”
昊辰扔下命簿，站起身推门走出去，司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他在某一刻是后悔了。
司命“这都是什么苦命鸳鸯啊！”
司命连声叹气，回想起方才昊辰所说，赶紧又回天界，时间不等人。
＊＊＊
昊辰来到绾玥房中，看着依旧无精打采的人，一滴泪水自面颊滑落，他连忙抬手擦拭，害怕绾玥瞧见。
他轻舒一口气，走到绾玥面前，蹲下身子，拉起她的手，低声虔诚地说道
昊辰“绾玥，我们成亲吧。”
绾玥只是无神地坐在那里，无悲无喜，似乎并未听见昊辰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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