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絮,我同你说吧,”说着,将手肘撑在腿上往周子舒那边偏了偏身子,凑近了对方,眼睛虽然含笑,却很是认真的盯着周子舒道,“我见你的佩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着丐帮的那些臭叫花子,必然不是你的对手,便拦着阿柠不让她帮你,只想待你出手在确认一番。可没曾想到,你宁愿涉险都不愿拔剑,不会…是不忍心宰了丐帮的那几个臭叫花子吧?”
“那么我想了想,便只有两个原因了。第一,这剑不是你的……”说完,便紧盯着周子舒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后,排除了这行情况后,也笑着找了个说辞,“当然了,我们阿絮怎么会是这样下三滥的人呢?那么便也只有第二种解释了……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漏行踪呢?”这话里,便带了极为明显的试探之意了。
魏柠本来听得好好的,听见温客行这试探之意很浓的话,眉头不由自主的蹩起,“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也很想问现在易容以后叫周絮的周子舒他的白衣剑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这毕竟是私事,私下里问便好了,现在温客行当面试探,对于极大可能是四季山庄门徒的周絮,魏柠自然是很有些回护之意的。
对于魏柠突如其来的维护,周子舒心里也很是奇怪。虽说一路上对方一直叫自己“阿絮”,还一直帮助自己,可周子舒也能看出来,先前的魏柠只是对自己身上的伤感兴趣,这才一直跟着自己,还多有保护。但是好像从刚刚开始,魏柠就把他当自己人护着了。
温客行被魏柠反问心头也升起了一抹疑惑,对方如此回护周絮,那不成是认识对方?可如果周絮就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自己怎么不知道……这样想着,眸子里也含了探究之意的看着魏柠。
还不待温客行试探一番,周子舒便开了口,明显是想比起魏柠,更加不相信温客行这个半路出现,一直跟着他们的人。
“温公子,我们俩的关系就像这鱼一样。”说着,瞥了眼先前被自己烤坏了的鱼,哼笑一声“知道为什么吗?——不熟。”
周子舒也一手搭在膝盖上,往温客行那边凑了凑,“从相识到现在,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兴趣。”
自己本来就命不久矣,对于这些复杂的人和事,周子舒不比较想多交牵扯,只是……遇见了成岭这个意外。
“我见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你若得寸进尺,想见白衣剑的话,倒也不必费那么多的口舌。”
这话,已然有了如若温客行还想要看白衣剑,便同他打上一架的意思。
魏柠却很敏锐的品出了周子舒话里的另一个意思,他手里的,就是白衣剑。自己当初在庙里,并没有看错。
可白衣剑不是被舅舅传给了周子舒吗?周絮,周子舒,易容……灵光一闪,魏柠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周子舒,周絮就是周子舒。如此一来,那他身上的内伤,自己先前感受到的那七个堵塞之处,是七窍三秋钉!
也不怪魏柠现在才反应过来,毕竟她从未亲眼见过七窍三秋钉,加上正常人谁会易容成一个——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对方是周子舒,那自己原本的随便治治的想法便不能有了。
即便不为了小时候的情谊,那也是他舅舅留在世上,除了九霄以外,唯一的一个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