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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欺妖记

转眼五年,萧华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宣阳公主开始频繁地宴请达官显贵三公九卿的金枝玉叶来宫中茶话会,每还要带着小姐们到尚书阁或者武技场和萧华烨来个偶遇。

虽然这偶遇实在是遇得有些太过牵强,但是宣阳公主依旧乐此不疲并借口常新。

在多少次偶遇之后,萧华烨无奈的跟姑母大人道:“若姑妈有看着喜欢的,便跟父皇说好了,我没意见。”

宣阳公主是萧华烨唯一的姑姑,这位长公主的另外一个身份是萧华烨未过门的舅母,可惜当年慕仪长皇后与驸马同年去世,宣阳公主还未过门已成寡妇,安景帝很难过,彼时萧华烨还年幼,多亏了宣阳公主强忍着悲痛,照顾着太子长大。

宣阳公主动作极快,几日便和安景帝商定了李丞相的二小姐。

萧华烨点头称好,反正没有真心喜欢的,如果能让宣阳公主高兴,何乐不为。

初定之日,宣阳公主到李丞相家中迎接未来太子妃。

萧华烨和安景帝在太子正殿中等待。

午时已过,他们等来的不是太子妃,却是一身碧衣的夏以以。

她手把瑶琴而上,低眸道:“我是这次婚宴的乐师,宣阳公主招我来在初定日先为圣上演奏曲。

身边的近侍道:“胡说,皇上从不听琴的,宜阳公主怎么会找了位琴师来?!"

话音刚落,愣怔看者她右手的安景帝忽问道:“你右手六指?”

她看了看一直淡淡看着她的萧华烨:“与仙去的幕仪皇后一样,六指。

安景帝示意近侍退下,长叹一声道: “既是六指琴,你便弹吧。这是慕仪皇后去世后的十五年里,安景帝第次听琴。

她低着头拨弄琴弦,萧华烨打量着长大了的小妖精,五年的岁月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仍是那个有着幽蓝紫色眼眸的小妖精,俏生生带着点调皮的小脸,六指纷飞间琴音叮咚,婉转卿卿。

良久之后,瑶琴声停住,-室寂静。

夏以以抬起头,- 张小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布泪痕,眼眸里水意朦胧望向萧华烨:“我想问太子一句, 你赏脸听我一一曲, 是不是也因为夏以以肖似皇后的六指呢?”

萧华烨直直盯着她,轻声道:“你竟这么想么?”

夏以以泛着哭腔的软糯声音大声道:“你又要我怎么想?你不是要成亲了?你当年明明....不会忘了....

萧华烨凝视夏以以,半响-字一顿道: “我没有忘记过你。

夏以以眼泪大滴的留下来,手上多出的两只琴弦直直指向萧华烨哭道:“你骗人。”

本是软软的琴弦却在她手里变得锋利如剑,直直抵在萧华烨颈子之上。

安景帝惊慌失措喊保护太子!一殿侍卫的刀剑出鞘之声,顿时一室杀气。

萧华烨眯起双眸,轻声叱喝:“夏以以,闹够了么?”

从外归来的宣阳公主看到这情形,指着身旁侍卫喝道:“还等什么?放箭!”

语声刚落两线寒色划过,银色箭头划破空气发出尖细的呲声,清凌凌的钝钝划在人心之上。

萧华烨想拽走以以,翻转她的利那,另只箭矢却已经注定要在他上划过,夏以以忽飞了琴弦将箭尖硬生生别过来,她将莆华烨掩在身后,堪堪受下了那一剑。

热热的血滴溅在萧华烨的身上,软绵缩的小妖精,在他耳边弱弱道,“萧华烨,我没想伤你的。你呢?你是真的想让我死么?”

他想回身将她揽回怀里。

身后一轻,小妖精夏以以却已经消失不见。

萧华烨终究没有娶成李二小姐,不是因为夏以以,而是李二小姐逃了婚。最生气的当然是宣阳公主,李老丞相更是被宣阳公主骂了个半死。

当夜,平卢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萧华烨暗自调动侍卫寻找夏以以,却无有所获。夜半,萧华烨才回到太子宫。他望着飞飞扬扬的漫天飞雪,露出个带了疲倦的自嘲微笑。

若她不来,他不会去找她,她来了,他就不想让她再走。

侍候他换衣的女官展开衣服闲话:“殿下,今日大雪,四下里的湖水都冻住了,偏偏夏凤轩那菡萏池子不但没有冻住,竟有鱼虾乱蹦。”

萧华烨闻言一愣, 随即抿唇而笑,脚下已奔向菡萏池。

能唤出她的办法有很多种,萧华烨选了最笨的一种, 直接跳了下去。搞得众人都以为太子因为娶亲不成想不开了。

等到众人未缓过神来去救他的功夫,他已经抱着“ 个脸色惨白的小姑娘上了岸。

冻得直咬牙的夏以以哭丧着脸断断续续说道:“...作炸,你们这的池子,可真挺冷啊!”

萧华烨拾起外衣将她整个捆起来捂进怀里,直接抱进了太子卧房。

夏以以本是个南方的妖,来了北方已经水土不服,肩上的伤还来不及包扎,-场大雪几乎冻去了半条命,此时窝在被里,眼皮都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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