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那两位还在地上滚

你一拳我一拳的

但非常默契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不能太过引人注目，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在新如看来，他们水平差不多，应该都没法把彼此打没。“受害者”为了演斗打戏专门练过，而“凶手”作为动物园园长的手下也不可能太弱。

都很厉害

但就是因为差不多厉害，所以就显得都不是那么厉害。再加上俩人都无法发挥自身原本的实力———“凶手”是因为根本没有预料到“受害者”还有跟他打的力气，这场架来的出其不意，状态没有调整好。而“受害者”就是因为她本身就怕冷，身上就贴着几块布，靠的是那几个暖宝宝维持生命———所以新如观察着他们打的时候，莫名觉得他们有点像幼儿园里的青梅竹马在打架

很幼稚的打法

看得出来几乎在乱打

但打的力度还是有的

打一块青一块

骨折估计也少不了

没有用任何武器，用的就只是拳头，胳膊，膝盖跟脚。所以地上有的血大多数都是鼻血，不然就是指甲扣出来的。反正不多

新如看着地上的血，陷入了沉思。这跟她平时见到的案发现场的血比，少多了

案发现场，也不一定需要被警方发现。

就比如酒厂的某个房间里，有人被另一个人打得遍体鳞伤。

说是打，其实就是拿枪射。连续十几枪，每枪都来得飞快，一点提示都不给。但是每枪之间都停个一二分钟，给对方慢慢回味这个伤口。停的时间越久，伤口就越疼。然后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朝另一个位置再开一枪

就这样，从开的第一枪到最后一枪，一共花了将近45分钟。有的时候甚至更多

这45分钟后，那个人身上就会血肉模糊，隐隐约约能看出手臂，手腕，肩膀，大小腿，腹部都是枪伤。但是就是避开了胸部，脖子和头。

而那个另一个人，手上因长期握着枪已经被摁出了印子

仅此而已

地上会有一大滩血水。每一滴都来自那个人。

枪装有消音器，这45分钟内只有那个人的惨叫声。子弹摩擦消音器时本就不大的咻声，完全无法从惨叫声中听出来

而另一个人就那么无情地看着那个人慢慢地倒下，眼神中只透露出冷漠

她会这么盯着躺在地上已失去意识的人一两分钟，然后再走到那个房间的一个角落，从那拿起一瓶酒精，豪不心疼地，非常潇洒地，把它撒在那个人的伤口上

那个人会疼到即使已经失去意识也在颤抖

但是他就是没死

子弹个个避开要害，就连骨头都没碎几个

它就是疼，但是不至于让你死

晕都是疼晕过去的，从来不是失血过多晕过去的

那个人是谁不重要，那个人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了

而那个另一个人，当然是新如

地上的一滩血，虽然不多，但也比现在雪地里的多很多

那个房间里，几乎唯一的声音就是那个人的惨叫声和求饶

而现在，只有打到对方时的碰撞声

但那个房间里有一大摊血，而这里，只有这一滴，那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