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疲倦,在这风华正茂的日子里,我并没有努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
没有羡慕的爱情,有卑微的单恋,没有傲人的身材和面貌,成绩平平。
在十多年里,我开始反思我到底为了谁而活着。
是他吗?
并不是。
那是为了谁?是想要拼命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是的。
那得到了吗?没有。
青春活力的校园里,一个男孩子羞涩的问我“学...姐,那个...辅导室怎...么走?”
我俯瞰着他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啊...在在三楼的高一十班后面。”
我脸部似抽了筋,不停的咧。
“好...好谢谢学姐。”
我点了点头,匆忙跑开。
两个人同时跑开。
“看上了?”朋友在我身边嗑着瓜子说道,嘴却笑得合不上。
我晃晃头,心慌慌的,摇摇头。
“哦~听说追他的人还挺多哈,注意点哈。”
立马意识到,我爆了句粗口“去他妈的!” 顺势要揍她的动作全被走过来的学弟全看到了,当时的反应就是,完了!我呆在那里看着他走过来。
“学...学姐,我在想...想问问你...舞蹈舞...蹈教室怎么走...”
“学学姐想想想问问问你”朋友学着他讲话,学弟本来就红的小脸,现在越来越红。
“傻逼!”我胳膊肘子撞向朋友。“闭嘴!”
我笑容满面的给学弟指路。朋友在一边疼的咧嘴是哭也是笑。
“麻烦学姐了!”我确实看到了,他红着脸低着头走的。
“他喜欢你啊!”朋友看戏的盯着我的脸蛋。
“白痴啊!吃饭去了!”我拉着朋友往食堂走去。
“诶又是那个小学弟,啧啧啧阴魂不散啊!不过也好,你俩都成熟客了哈哈哈...”
我低着头看着碗里添的饭和菜,抬起头对食堂阿姨说道“阿姨!你真好!”其实也没有多好,饭菜什么都没多,可今天我就是觉得食堂阿姨很漂亮。
“我靠!不是吧!真他妈的喜欢上他了?”
“今天的菜好好吃啊!很甜!”我咬着筷子看向我朋友,示意她也尝尝。朋友刚尝了一口就呸呸呸。
“哪里甜了?哪里好吃了啊!我靠啊啊!我受不了你了啊啊!我要疯了!”我朋友坐在边上快要哭的表情都好像他诶!
“天啊,果然是孩子大了,孩子青春期有事儿也不能告诉爸爸,爸爸也是过来人,明白,孩子给爹笑一个!”朋友贼兮兮的大笑,我也大笑着。朋友嘞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反倒是跟我说“有人被拖进厕所了。”
我也笑不出来了,立马跟着朋友前往厕所。
“臭婊子!怎么这么贱呢?挺会勾引男人的哈?”一个女生衣衫不整的,一只手拎着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另一只手不停抽小女孩的脸,小女孩的脸都被抽红了也不停手。
朋友给了我一支烟,帮我点燃,我抽着烟看着抽电子烟儿朋友笑了一下,“高几的啊?这么嚣张?在我们高三这儿闹事儿?”
带头的那个女生冲上来想揍我,我笑笑,奈何不知道啊!
一脚踹在她脸上,其他女生都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将还没抽完的烟,用烟头烫在她的ru头上。
在这所学校里,要么成绩好,要么就是狠,混的好。
带头的女生立马有了痛苦的面具,看着我的样子实在是像过街老鼠。
“干得漂亮,浪费我一根烟。”我躲在朋友后面,朋友来了个飞吻,就上去战斗。
朋友安抚着小女孩,我半蹲着,看了一下她。心里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怪异。
这件事情过去了三四个月,那一群女的也没在闹过事儿。
我跟朋友正在辅导室外转角的时候,又看到了小学弟。不过虽然每次下课,反正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去他的教室转悠。
“学学姐...”学弟又又又涨红了脸!我瞳孔都放大了!因为他的心脏得我好近!我努力隐藏自己的害羞,匆匆的捂着发烫的脸走了。
“他妈的!该死!法克!”我暗骂道!实在是受不了了!
“要追吗?”朋友游手好闲的看着我。
“随缘吧。忍一忍吧。”
“快毕业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那你呢?”我挑挑眉,打趣道。
“我跟他迟早会成,可是你们不一样!”
“我们本是两类人,他读书好,我混的好。我一小混混干嘛去打扰读书人?”
“拜托,你能不能振作一点!正是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才要大胆啊!”
“算了,放他一马吧,就当时机不对。”
最后,朋友也没有在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明白吧,我们这一类人真的对人影响很大,不能害了别人。
快毕业了,快高考了。
我前所未有的心痛,每一天都在发生。是在暗示我吗?不不不,我可以忍住的!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不可以啊!绝对不行!
我摇着脑袋,压根儿没看到前面的人路,只感受一个很热的坏境,恍惚之间朝上看,是学弟!
疯了疯了疯了!
我掉头就走。“啊这太疯狂了!”狂躁的小心脏扑通扑通。
高考结束了,那么...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也看不到小学弟了,是吧?
咬着吸管,看着窗外阳光,好明媚,跟以往不一样了,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可是呢转眼就来到了。“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
垂头丧气的朋友嘟着嘴笑,“没机会啦!你不遗憾吗?”
我摇摇头,不说话,自顾自的人吃饭。
毕业典礼好快就到了,看着成绩优异的小学弟在台上主持,很纠结,我到底要不要?那到时候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呢?会不会拒绝...当时的脑子全被这些占据,突然被点名的我一脸懵逼的站起来,小学弟笑着看着我邀请我上台来。我吓傻了,就站在小学弟的旁边,和他好近好近。害羞迫使我不敢在靠近,想要逃离。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疯狂跑。
“没事的,学学姐,就是领个奖。”他说话的温度喷在我本来就红的耳根上,热热的,好留恋。故意的吗?他。我甜的快要窒息,晕倒过去。这一种感觉真的非常幸福!
我伸手接过他给我颁的奖,手却不小心的碰到他热乎的手指。不行了!快要不行了!
我急匆匆的拿着奖就跑,不是跑回队伍,而是跟老师说了一句回教室。
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是越跳越快了!根本停不下来!
“学姐?”甜甜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
我转头一看,是之前在厕所被欺负的小女孩。我满脑子问号。
“还不认识我吧?我也不自我介绍了,毕业了,也见不到了。”
“你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聊聊。”
那个女孩走过来,做到我身边的位置上。“很喜欢那个称作小学弟的男孩?”
我的笑容逐渐消失,“管你什么事儿?”
“我只是不想让我来的救命恩人痛苦。”
我看着她,视线好像模糊了。模糊了啊!
“好,那谢谢你了...”我收拾好书包,要走出教室的人时候,被她拉着“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会很痛苦的。”我甩开她的手跑下楼。
摔倒了,很痛,可远远没有说出口痛。
耀眼的他,总会出现在我能看懂啊的地方。没能成为救俗,但也算半个半个信仰。
毕业典礼晚会上,看着朋友,哭了。我蜷缩在朋友的怀里,哭的凶猛。头发很凌乱。
“你上次问我不遗憾吗,我没有回答,是因为没有到离别的时刻,所以我还没拿定主意。我现在真的很遗憾,为什么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没有早点告诉他我喜欢他,我有多喜欢他啊!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我为什么要因为好面子埋在心里这么久啊,他还有两年才毕业,我还要等他等到什么时候,鬼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高三这一年的啊!我每天都要克制克制还是克制!到最后甚至认为我配不上他!因为我太糟糕了我意识到了!我不敢碰他!他太美好了...”紧拽着朋友袖子的手脱落。脑海里浮现以前种种他害羞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有的关于他的一切!
“我好难过...”我继续哭着,连喘息的次数都变少了。
朋友拍拍我的头,说“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这个小朋友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呢?”朋友替我擦掉眼泪。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所有都在庆祝的人。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波动。
所以我们就要错过了,毫无征兆对吗?
对的,你需要的是放下。有的时候,也不能忘记现在的立场,也不能憎恨过往。人生的意义就是要活着,活着总比痛苦的活着要好。也不要为了某一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等他,在你回头的时间里,他早已反超你,并且丢下你,独自远航。
最后一次见面,是跟一些任课老师道别的时候,经过他。
他长高了,戴眼镜了,好像比以前瘦了,那么他肯定用功了,所以学习肯定变好了。头发也长长了,鼻子还是一样高挺,他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害羞了。
我始终都无法将他从我的记忆里抹去,甚至我有时候看到着装与他相似的男生就会想起他。
我明明就是记性那么差的一个人,却记得他的所有。
好快啊!转眼就大三了。
迎接大一新生,一些大三大四的都去报告厅,依旧还是跟着老朋友一起去的。
熟悉的身影,走上了舞台。
我使劲的揉眼睛,眼睛搓红了,没看错...是他...
新生大一都演讲完了,离场观望最后一眼。直到他叫我,我才反应过来,拉着朋友跑出去。
“学姐!等等!”他叫住我,并拉住我。现在再次面对他,心还是会怦怦跳,甚至还会脸红。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心动的那个瞬间让我知道我以前也曾轰轰烈烈地喜欢过,是段很美好的记忆啊。
他硬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我还是心软给了他。有一天他喝醉了,打电话给我。我还是...放不下,于是欺骗了朋友,大冷天的跑出去找他。终于在小摊边找到了。
“傻不傻!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我想要把他拉起来带他回去的,他硬来,“学姐!一起喝酒!”
...
依稀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了很多,他好像是有意识的,所以聊起了年轻的时候。我偷偷的哭了,最后他真的喝醉了。
我带他去了附近的酒店,看到他趴在桌子。我犹豫了很久,看着睡着了无法形容的他,我偷偷的亲了他一口,那一刻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故作镇定,毫不犹豫的开门逃之夭夭。
那一段最真挚的感情永远埋藏在我心底的最深处,纪念那份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所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时光匆匆去不返,道一声珍重。
我选择了逃避,我主动向父亲申请了出国留学。
那么...
“小学弟!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