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已过,润玉的孝期也过了,而朝依自己闭关也有三月有余,刚到旭璇玑宫殿门口,便见活蹦乱跳的魇兽,不知又去偷食那家仙侍和仙娥的美梦,让它吃得饱饱的。
一见朝依,魇兽更为开心的蹦跳,围着朝依转了几圈,以表达它的思念,随即还蹭了蹭她的大腿。
朝依宠溺这抚摸魇兽的脑袋,魇兽闭着双眼很是享受抚摸带来的舒适感,抖擞着身子。
见它模样,朝依捂嘴一笑:“嘻嘻嘻,好了,师兄在么?”
魇兽本就是灵兽怎可听不懂朝依之言,它摇着脑袋,叼着朝依的衣袖往璇玑宫相反的方而去。
它是要亲自带朝依去寻找它的主人。
魇兽一步三回首,看看朝依是否跟在它的身后。直到洛湘府魇兽才停下脚步,看着它身后的朝依。
朝依抬头望向府内,意思在明显不过,她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正在她发愣时,魇兽走过来蹭着她的脚,随后离开,独留朝依一人在此。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时,身体却诚实的迈开步子,她所有的思考与理智彻底败给了她想见润玉的那颗心,仿佛早已成了本能。
一入洛湘府便见他和水神在下棋,润玉因一子略胜水神。
润玉:“仙上,承让了。”
水神:“秒啊,五十手后发而制人,胸怀全局,稳扎稳打,遇我鲸吞七子而不动于心,稳超胜券。”
润玉温润一笑:“仙上谬赞,润玉长年布星只觉得这弈道与布星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一颗小小的星星便可撼动全局,何其相似。”
闻言,一旁的朝依赞誉:“说得好。”
听闻声音,二人才发现不远处的朝依。
润玉:“朝依来了。”
水神:“闭关三月,朝依你的伤势可痊愈?”
“多谢水神仙上挂念,早已无碍。扰了仙上与师兄的雅兴真是罪过。”朝依边说边走,来到他们二人身边,低头看着已下完的棋盘,黑棋与白棋间的厮杀,风云涌动,处处暗藏玄机,不由赞叹这盘好棋,“此棋局真是妙啊。”
水神:“这围棋的黑白二子代表着天地阴阳,有正反,有冲突,有胜负之心,这与布星时仰观宇宙的求道之心,大不相同,难得夜神能融会贯通啊!”
润玉回道:“棋局如战场,一子千钧,生死攸关,若无胜算何来的求道之心。”
水神:“守孝三月,殿下的心境同从前大不相同了。”
润玉:“我龙鱼一族惨遭灭顶之灾,生母惨死,师父劫杀,润玉又怎能无动于衷。”
朝依心中默道,是啊,被天后屠族,弑母,受罚,一件件,一桩桩,他又怎能如以往一样。
本以为不争不抢,万事做全就不会落于把柄。可如此,他终究被天帝天后逼得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他只能披荆斩棘给自己搏出一条血路。
仙侍:“仙上,火神殿下前来求见。”
仙侍的禀报打断了朝依的思绪,扭头看去,果然旭凤踱步而来。
想必是为锦觅而来。
旭凤向水神行礼:“小神拜见仙上。”他又看向朝依,“月神伤势可好。”
朝依微笑着点点头,并无多言。
水神:“火神驾临,有失远迎。不知殿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火神:“小神今日前来,一是来探望锦觅,二是代母神来向仙上和锦觅赔罪。”
一提见锦觅,水神便有些不悦,他本就不想让锦觅和旭凤有过多的来往,如果可以,最后不要再见。
“小女体匮神乏不宜见人。”直言回绝,水神又道,“天后多行不义自有天规处罚,好意心领,火神清回吧!”
没见到锦觅旭凤又怎可能罢休。
“仙上……”
他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朝依拉了拉衣袖,劝道:“旭凤,锦觅刚从鬼门关走一遭,水神仙上还在气头上,你且先回去。”
“可是……”
此时润玉打断旭凤之言:“如果你真心为觅儿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闻此言,旭凤心中多少有些不甘,看向润玉:“大殿在此真是殷勤周至,做的孝子贤婿,就如出入自家的璇玑宫一样。”
此刻朝依也看出了润玉和旭凤间的关系不如往常,二人的关系有些紧张,情意间开始出现裂缝。
“旭凤慎言。”朝依在一旁轻声提醒。然而因为刚才旭凤之言,润玉神色微严,直接回堵旭凤。
“锦觅是我的未婚妻子,她受伤我自当照顾周全,不劳火神费心!”
“如此,真的是为锦觅好吗?”
两兄弟无硝烟的战争,一旁的朝依看向润玉,他为锦觅不惜一切,如果是她呢?
她转身看向水神:“仙上,我想去看看锦觅,我想她会有话愿意对我说,毕竟女孩子间更有共同话题,闺言蜜语。”
水神也看得出他兄弟二人见都为锦觅,好在有朝依的解围,他点点头。
二人也不好在此相争,只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