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大,旭凤发现竟没有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的天界早已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的兄长,好友,就连他最爱的人都弃他而去,背叛他,至他于死地,这里的一切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旭凤如果既往不咎回归天界,他依然是众神敬仰的火神,天界的战神,润玉也会诚心接受,他恨的不过是他的父帝无情和荼姚残暴,旭凤已死过一次,他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可是旭凤想要为父帝和荼姚正名,这是他无法退步,也不能接受的。
再他们二人的争论中,旭凤一次次激怒润玉,导致他们拔剑相向,剑指对方咽喉。先贤殿外的天兵天将闻声,手握武器将旭凤团团包围。
朝依抓住润玉持剑的手腕,摇摇头:“陛下,三思而后行,旭凤他只是回来祭拜父母的。”
润玉侧眼看向朝依,他也准备放下手中的剑,可是旭凤却扑哧一笑。
“朝依,你何必惺惺作态,当年兵变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吗?穗禾查出当日你身穿琉璃舞衣献舞,却是龙鱼族秘术,蛊心咒,摄心夺魄,蛊惑人心,才会让诸仙背叛我父帝。”
旭凤之言,朝依却无话可说,心虚的不敢看旭凤的眼睛,虽然她是无意,可终究成了帮凶,她献舞也是事实。
无论如何这是她欠他的。
提及此事润玉有愧于心,他愧对朝依。
“旭凤,可以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蛊心咒,父帝和荼姚的逆行倒施,也会众叛亲离,蛊心咒不过是多一层保障而已,诸仙如果没有此心,人又如何会轻而易举被蛊惑?他们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旭凤道:“你胡说!”
润玉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中明白。旭凤这几千年来你心安理得地在父帝与你母神的羽翼之下做着你的天之骄子,你可曾真正睁开过你的眼,看清楚你置身其中的究竟是何等天界?”
润玉的质问让旭凤哑口无言。
他在父帝母神的荫蔽下长大,觉得他们贵为天界至尊,他们的法旨自是全然正确的,所有人,也理所应当臣服于他们的脚下,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和自省。
如今被这样质问,他却无法辩解。
就在此时,锦觅匆匆赶来,挡在润玉面前,她将旭凤护在她身后。
“都别过来。”
润玉和朝依都一惊,异口同声道:“锦觅(觅儿)。”
锦觅摇摇头示意她不会从旭凤身边离开。
锦觅转身看向旭凤,心中被针扎似得:“当初杀你的人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便冲我来吧!”
而她的出现让旭凤心中五味杂陈,有忧有喜,可是忧大过喜。
“水神,对天帝果然是用情至深,竟以性命相护,但不知道天帝对水神是否也一般深情?”
锦觅也顾不得其他,她只要他活着:“走啊,走啊!”
“水神是戏看多了吧!护着天帝,还不忘到我面前卖个好,今日演的是哪一出啊?七擒七纵吗?”
一字一句简直诛心,锦觅红了眼眶:“我求求你走啊!”
她上前去推旭凤,然而旭凤拉过锦觅将她当作人质。
天兵天将见势提剑上前一步却被朝依制止:“住手!退后!旭凤,你冷静点,她是锦觅。”
而此刻的润玉早已放下手中长剑,旭凤一步步退出先贤殿,润玉也不再追去。
旭凤在锦觅耳边轻轻一语:“我们的树,死了……”
他的一语却让锦觅泣不成声。
是啊,他们的树死了。
润玉看着旭凤离去的背影,他与他只见隔着血海深仇,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
朝依早已在南天门等候,旭凤缓缓而出,周身都是天兵,那也是他以前的旧部,因为情谊都是目送他离去。
众将士纷纷让出大道,异口同声:“殿下,请!”
破军道:“殿下,珍重。”
旭凤看向他以往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旭凤今日祭拜父母,多承诸位兄弟通融,在此谢过。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音一落,旭凤便持剑割袍断义:“今日割袍断义缘尽于此,日后战场相见,不必手下留情。”
“殿下!!”
旭凤转身从朝依身边擦肩而过,没有再看她。
朝依叫住他:“旭凤,锦觅对你是真情实意,她欠你的也还清了。”
可是旭凤并没有回应她,直接飞身一跃,离开了天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