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难以忘怀,可是我关于你的一切已经再也没有了期待。”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阳光正好。二十岁的柳儿遇见了二十一岁的张九龄,成了她一生的等待。
柳儿出生在成都,长在成都,考大学时便也报在了成都,好在她成绩优异,成都大学不是件难事。
燥热的夏天过去了,高考带给人们的紧张感,仿佛就在昨日。高考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柳儿拉着行李箱走在学校的小道上,微风阵阵,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同学,望江路怎么走?”好听的男声将柳儿拉回现实,她用方言指完路后才反应过来,“他能不能听懂?”抬眼望去,男孩微微一笑道了谢后便离开了。柳儿望着他的背影发愣,刚才那个男生长得好帅。不再多想,柳儿继续向学校走去,报名回宿舍收拾……一系列的事情结束后,已经到了下午。柳儿心想:那就去学校逛逛吧。
走到音乐教室外,柳儿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在弹薛之谦的刚刚好,她透过玻璃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男生坐在钢琴前,弹琴的手骨指分明,好看极了。柳儿等在外面,她本想等男生出来后,对他说:“你好,我叫柳儿,你的钢琴弹得真好,我也喜欢薛之谦也喜欢刚刚好。”柳儿站在音乐教室外的桃树下,从下午等到黄昏,终于男孩出来了,她却只借着黄昏的路灯看了一眼男孩的容貌。“啊,原来他就是白天问路的那个男生啊。”
“张九龄,张九龄。”柳儿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别想了,张九龄为什么会到我们学校来?他那个成绩放着好好的清华北大不上,跑到这里来学医?”舍友受不了柳儿的唠叨,打断她,“他是为了陪高考失利的小女朋友,才来到成都的,听说他那个小女朋友的身体不好,为了方便照顾她,所以张九龄才选择学医的。”柳儿的手停了下来,淡淡的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的。”“等?你哪有那个时间?他读七年,你一生能有几个七年?”是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七年经得起这样的挥霍?
柳儿的学校很大,悠悠百年,有望江水潺潺流过,路边一排是梧桐,一排是桃树。春去秋来,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室友拗不过柳儿,只好介绍医学院的同学给她认识。柳儿跟着他们一起去图书馆占座,放了学就一起去吃大排档,日子久了,竟然真的遇见了张九龄。他们会一起打台球,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柳儿想,英俊的男孩,听薛之谦,会弹钢琴,打篮球,打台球,考试年年拿第一,全天下的好都给了他。你看,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男孩,真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向他表白过的女生,可以从学校的北门排到南门,他会对每一个人说谢谢,却从不炫耀,也从不提起她们的名字。你看,天上的月亮落在河畔里,一片亮晶晶的。你伸手去够,以为他离你很近很近。其实不是的,他永远都在天上,不在你身旁。那年冬天,薛之谦来成都开演唱会,柳儿没有买到票,走在望江河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那些年的感情纯粹,喜欢一句诗,一首歌,一个人都能喜欢一辈子。
一个男孩骑着山地自行车经过,却又倒回来,“柳儿?”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你怎么哭了?”是张九龄。“我没有买到薛之谦演唱会的门票。”张九龄轻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她,“我多买了一张,要一起去看吗?”后来,柳儿才知道,那天张九龄失恋了。他的女朋友觉得待在国内没有前途,便出了国,她想让张九龄跟她一起出国,一场争吵之后他们分手了。那场演唱会之后,柳儿跟张九龄在一起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舍友问她,“你是怎么拿下张九龄的?”柳儿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心里清楚,张九龄哪是喜欢她呀,他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他的女朋友,想让她回心转意罢了。
后来,薛之谦的每一次演唱会,张九龄都会陪着柳儿去,场场不落。只是,从一开始的张九龄先到,到后来的柳儿在路灯下等到黄昏,等到演唱会即将开始,张九龄才姗姗来迟。张九龄和柳儿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常常会忘了柳儿的生日,忘了他们的纪念日。每次柳儿都会在他公司楼下,从白天等到傍晚再等到黄昏。可张九龄每次只会用一句“我很忙。”来打发她。
张九龄的初恋回来了,那天他跟柳儿提了分手,说了对不起。柳儿对张九龄再也没有了任何期待,她同意了分手。朋友问柳儿是否还期待过张九龄会回心转意,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柳儿摇了摇头,说:“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难以忘怀,可是关于他的一切我已经再也没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