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

东华的这一场病，足足养了三天才好透了。

凤九这几日耐心极好，无论他怎样无聊无理的要求皆能应了他满足他，他有些享受又有些不舍，到了第五日仍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来。

此刻，东华同凤九便在荷塘亭子里赖着，东华枕在凤九腿上躺着，让她念书给他听。凤九捧着一个话本子，边念书边挑着好吃的坚果剥着喂他，东华嘴里叼着一只小狐狸蜜糖，就着凤九的手吃坚果，但觉神仙日子再不可能更美好。

凤九读的这个话本子，是成玉新送进来的，写的是一个女子不小心落入异域空间回到三千年前，改变历史并改写自己命运的故事。凤九挑挑拣拣着念，东华其实对故事内容也不算很有兴趣，不过是喜欢她软糯甜美的声音罢了。

话本子里的故事，讲的当然是年轻女子爱上年轻男子，情爱纠葛快意恩仇，其间更添了许多催人落泪的桥段戏码，东华听着听着突然有些不乐意，闷闷问凤九道：“九儿，你还记不记得，在某一个梦里，你弃了本帝君，决定要嫁给西海的二皇子叠风？”

凤九正剥了一手果肉，将手凑到东华嘴边，想了想回答道：“不错，也不晓得是谁能做那么怪异的梦，我和叠风根本互相看不上，怎么可能想嫁给他？”

东华一噎，咳了一声：“我倒是听说，你爹爹很想将你许给他，是不是？”

凤九点点头：“不错，爹爹他怕我嫁不出去，见到个稍微不错点的便想替我说媒，当日不是也想让我嫁给你，来你太晨宫提亲吗？”

东华又是一噎，闷了半天，连凤九喂他的果肉也不肯吃了，抬手揽住凤九的腰，手指在她腰侧呵痒，凤九不禁痒，与他滚做一团。

“又是叠风，又是沧夷，还有元贞，他们这几个人，真是让本君吃够了苦头。”

凤九趴在东华身上，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羞不羞，那都是你自己做的梦，如何能怪到他们几个人头上，还说自己向来不是个小气的神仙呢。”

东华一叹：“当初我造了这个幻境，逼着折颜他们全都进去溜了一圈，他们一个一个爬出来之后都痛哭流涕的，还被我狠狠嘲笑一番。可见……”

凤九问道：“可见什么？”

东华瘪了瘪嘴：“可见，这个幻境确实做得不错，不愧是我小时候做的东西。”

凤九张了张嘴，问道：“你晓不晓得，你的脸皮，有时候真的是很有些厚。”

东华摇摇头：“我只是比较诚实。待我空了，我们再把那个幻境改一改罢，如何？”

凤九想了想，确实有点心动，便问道：“你打算如何改？”

东华沉吟着说道：“这个幻境，我此时进去走了一遭才发觉，越到后头越会留有前番梦境的依稀记忆，这倒是个问题，会提醒他们这不过是在做梦；再者，十世情劫当中的关联也有些不够，倒是可以重新设计一番，环环相扣，令人难以出境。”

凤九嘴巴张得大大的：“你此番受了这么多苦，竟还想着要添些难度？”

东华唔了一声：“本君那些苦头，总不能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