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嫣然一笑,篝火映得双眸熠熠生辉:“你去叫滚滚过来,顺便准备几个盘子,我这就割几条腿子下来……”
东华见她笑容绽放,愣了一愣,问道:“你不生气了?”
小狐狸抬眼瞧了瞧他,说道:“我想了一想,方才你不让我吃烤鱼,定然是悄悄派人在此地准备食材,只不过你向来爱戏弄我,才让我白白生了一场气。若是我继续生气,岂非正中你下怀——我才不是那样傻的狐狸。”她的皮肤原本带着一点苍白,此时被火烤了许久,双颊嫣红,星眸粲然,顾盼含情,端的是容颜倾国,貌美无双。
东华认真地瞧了她许久,脸上的神态竟有些痴痴的,小狐狸诧异地推他一把,他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忙回头唤滚滚。
滚滚正在长身体,虽吃了点烤鱼垫了垫肚子,却根本充不了饥;更何况九九烹制的烤羊,香飘数里,勾人馋虫大动,此时听到召唤,蹦跳着前来,望着小狐狸的眼神中多了些莫名的仰赖之色。
三人各领了一条羊腿坐下,望着对岸的花灯画舫,东华自袖中摸出几壶果酒佐餐。
小狐狸酒量浅,滚滚更是从未饮酒,今日却齐齐贪恋果酒的一点清甜之味,东华唇角含笑,也不劝他们少喝一些,二人不久便觉昏昏然。
小狐狸生气向来忘得快,几口羊肉入腹,饿感渐消,边喝着果酒边捡起身旁一块石头,轻轻打着节拍,口中开始哼唱幼时的歌谣。
东华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口中慢慢吃着羊肉,听到小狐狸渐渐唱得兴起,声音清越柔美,虽都是些童谣,却被她唱得缠绵又有情致。东华小时候并没有听人唱过童谣,后头倒是自己跟着乐谱琢磨,在音律上头也算是有些造诣。他轻轻跟着小狐狸哼唱,小狐狸诧异地望他一眼,嘴角又带上了他极喜欢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调皮,又有些撩人。
东华心念一动,想要靠过去离她更近一些,见到滚滚醉颜酡红,揉着眼睛说了一声困,脑袋已经钻到小狐狸的怀中,趴在她的膝头含含糊糊叫了两声娘亲。
东华见那颗小脑袋拼命在小狐狸胸口磨蹭,心跳了两跳,袍子一撩挨着小狐狸坐下,抬手便将滚滚抱到自己怀中,口中安抚道:“娘亲累了,你到爹爹这里来。”
滚滚乖顺地在他膝头坐好,小小的身体蜷在他胸口,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沙地说道:“爹爹,以后你要经常带娘亲和滚滚出来玩。”
东华觉得自己愿意这样哄他委实是极难得,果真是自己慈爱温厚的关系。他边抱着滚滚,侧脸望了望小狐狸,终于抬臂将她揽住。这个动作虽然他日日做得很习惯,现在却觉得极为久违。
小狐狸嘴里犹自哼着歌,其实也有些醺醺然,她温顺地靠在他肩头,因为喝了酒,连呼吸都带着撩人欲醉的甜香,他嘴里漫应着滚滚,双唇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嘴角。
小狐狸大约是喝得有些醉了,并未拒绝他的亲吻,反而抬手放上他的肩,主动仰起了脸,唤了他一声夫君。
东华今日被她折磨得有些狠,此时听到她又想起旧情,一颗心刚升到半空,又迅疾地栽落,既无措又忿忿难平。然而他向来是个不愿意吃亏的神仙,到手的亲吻自然不愿意拱手相让。他决心慢慢再想办法解决那桩旧患,垂头霸道地封住了小狐狸的甜蜜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