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事物都太浅薄,我不要春天,不要玫瑰,不要你眼里的泪光,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完整的朝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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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雾山的四月是玫瑰盛开的季节,春归镇里的玫瑰田开得极好,混合着枝叶的木香,空气中泛着丝丝甜味.
崔难月走在路上,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中夹着一张纸和半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少年.
那个黑衣少年低着头,眉眼被帽子压着,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一截极白的锁骨,很矜贵的样子.
信纸像是被水打湿过,有点皱.纸里夹着一朵干花.
信纸上只写着一段话,署名是十六.
"只要春天不死,就会有迎春的花朵年年岁岁开放."
崔难月伸出手看见手上的玫瑰手链,有点疑惑,很慢很慢地走.
第十六年,第十六岁,第十六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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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到了花期."
崔难月翻着一本书,是白敬亭送给她的.书里掉了半张照片,放了很久了,边角都有些折了.好像是同一张照片.
是那个叫白敬亭的邻居哥哥,扯着对方的衬衫,生得乖张.
她低着头,想起那个不认识的少年.
"小月亮,想什么呢."
一个少年揉着她细软的头发,递给她一枝极好看的花.
"是玫瑰啊."
她心里突然有点疼,泛着些迷茫.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阿婆说过的,叫她小月亮的少年,也叫十六.
要问问小白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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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哥?"
"是阿月呀."
白敬亭笑了笑,拿过花枝,随手插在了橱柜上的瓷瓶里.
阿月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
"专门给我送玫瑰?"
"当然,"
崔难月拿着一杯水,假装听不懂,声音闷闷的,有些受伤的样子.
"不是."
"小白哥,你认识他吗?"
崔难月拿出拼在一起的那张照片,是黑白的两个少年.
"不认识."
白敬亭拿着照片,有些低垂着头,很落寞的样子.
"小白哥."
她低着眉,黑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好看的眉眼,冷淡疏离.
他骗人时一向如此.
白敬亭眉眼温柔,目光是少见的晦涩.他有些无奈,阿月是极为冷清固执的人.
"阿月,他叫展逸文."
崔难月抬眼笑得欢欢喜喜的,像只小狐狸.
"最喜欢小白哥了."
阿月文风会很平淡慢热,我喜欢慢慢来。
阿月小春会写到哪一年的春天呢?我很期待。
阿月要一起走很多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