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空间中黑暗包裹着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笼罩在一具修长的身体上,乌黑的长发漂浮在虚空中。
蜜色的皮肤泛着荧荧光亮,突然光亮骤涨,他睁开眼睛,锐利的银色眼眸迸发出强烈的兴奋,他翘起嘴角喃道:“终于找到你了,属于我的最适合的,身体……”
天朝天碧山…
野猪的嚎叫和箭刺穿空气的嗖嗖声惊起了天碧山上闲适的鸟群,它们腾飞而起,四处逃窜,树枝间几个身影穿梭其间,“小宇!你快到前面的树枝上守着,别让野猪跑了,我和其他人将它逼过去!”
“我知道了聂叔!”叶新宇将耳旁的碎发挽到耳后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枝上,他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不远处惊恐迷茫的野猪。聂叔等人从四面包抄至野猪身边,有条不紊地将它往叶新宇所在的树下逼去。
叶新宇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箭从身后的箭筒中抽出轻轻地搭在弓弦上瞄准野猪,见叶新宇准备好了,聂叔一声令下人们大吼着冲向野猪,野猪惊恐的哀嚎一声掉头打算逃跑,就在这时蹲立在树枝上等待时机的叶新宇弓弦一松,一枚带着白色箭羽的利箭刺破空气,没入了野猪的脑袋,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便倒在地上,抽了抽腿死了。
叶新宇从树上跳下,将插入野猪脑袋里的箭拔了出来,用随身带的破软布将沾满了血液和脑浆的箭擦擦干净放回了箭筒。
“干得好!小宇!”聂叔的夸赞使叶新宇闹了个大红脸,“哈哈哈,老聂啊咱光说小宇这百发百中的能力搁以前准能当上咱全天碧山的山大王!”“老刘,天天尽整这些没用的,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山大王哈哈哈哈。”“哎,怎么不行了啊,小宇可是这一辈里最杰出的!咱隔壁村的老李大儿子今年都23了,结果连只鹿都捉不到,可把老李急坏了,全家就指望这一个男丁,这样怎么接手养家啊!”聂叔有些担心地感叹到:“那老李可着急死了。”
“话说前两天我听说老宋家儿子要回来了。”“啊?哪个?”“就是五六岁就到大城市住的那个。”“哦,叫宋…宋天瑞是吧?”“对,就是他,今年估计也有小宇那么大了吧。”
宋天瑞?叶新宇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禁有些好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抬着野猪往村里赶,“你们发现了吗?最近这畜牲一个个都难捉的很,真搞不懂是咋了。”老胡抬着猪脚嘟囔着。老刘回忆了一下近期的捕猎发现确实有点变化,比如老宋家前天刚抓到的一只狼崽子,不一般的凶猛,眼神里偷着一股子血气。
于是回道:“我听说前天老宋抓了只猛的不得了的狼崽,谁都训不住,这几天好多年轻人都去试着玩了,小宇你要不也去试试,训住就收着当猎狼,训不住也不丢人。”叶新宇犹豫地看了眼聂叔,见他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村子,大家分了分肉便各自回家了。
聂叔将肉随手放到灶台上便呼来叶新宇一同出了门向宋家走去,金黄的夕阳将西边的山头镀上一层金,小桥两侧的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闪闪,河道两旁的草木在微风中瑟瑟作响,一派恬静的乡村风景。
两人沉默地走着,聂叔撇了一眼叶新宇叹了口气颇有些惆怅的说:“小宇,今年你也21了吧,不要说我催你,是时候了。”叶新宇愣了一下抬起低下的头惊讶地看着聂叔“聂叔,我现在还不太想……”聂叔停下脚步斜眼看着他‘哼’了一声装作很受伤地说:“看来我有生之年看不到孙子了,可惜可惜太可惜了...”“聂叔,我……”叶新宇有些慌张,生怕自己把老人家气着了。
而聂叔却喜闻乐见地看着他慌乱的神情,愉悦地笑着大步向前走去,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叶新宇无奈地笑了笑,小跑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打着趣儿不时便到了宋家门前,宋家祖上曾经出过一个将军,因此成了村里难得的大户,宅邸的大门建的是极为气派,门上的牌匾写着‘忠善勇武’据说是当时皇帝亲笔书写并赠送给宋将军的。
这块匾平时总是被老宋擦的光亮,今天却显得灰蒙蒙的,“呦,奇了怪了,这匾今个怎么这么灰蒙蒙,老宋忘擦了?”叶新宇看了看牌匾有些疑惑,“这么多灰不是一两日就能积累下来的,起码四天以上,宋叔平时那么宝贵这匾,不可能忘擦了啊,难道……”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猜到了一起,宋叔出事了!“聂叔我进去看看吧。”叶新宇从门缝向里面张望,借着夕阳的余辉看整个徐府,昏暗一片,叶新宇仔细打量院子,突然发现院前的青石板上有一片可疑的深色痕迹,他瞳孔一缩,那是...血?“聂叔,情况有点不妙...”叶新宇震惊地回过头看着聂叔。
正在靠抽烟缓解不安的聂叔手一顿“真的?”叶新宇点了点头,僵硬地说:“我好像看到有...血...”一听有血聂叔立马将手里的烟头一扔就往门上撞,两人连撞了好几下才将大门撞开,没来得急喘口气聂叔就往主宅冲,青石板上有一摊褐色的痕迹,他打了大半辈子的猎不可能认不出那是血,心中的不安不由又添了几分。
叶新宇推开主宅的木门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堂屋中央有一张木桌,上面泼洒着大片的血迹,椅子东倒西歪,地上是已经打碎了的茶具和干涸的茶渍,聂叔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进了房。
叶新宇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电灯的开关,突然的明亮将这狼藉的一片暴露在两人的眼前,木桌后面的墙壁上有不少干涸血迹,复古的座钟边上有一个模糊的血手印一直延续到左侧的卧室,像是有人想抓着座钟抵挡着什么东西的拉扯,这么想着的叶新宇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聂叔则已经轻轻地挪步到左侧的卧室门口了,腐烂的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在推开门之前叶新宇从角落里拿来了铁锹和耙子,两人拿着武器猛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切让他们震惊。
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有一具血肉模糊爬满苍蝇和蛆的尸体,叶新宇感到胃中一阵翻腾,从尸体仅存的部分他分辨的出那就是宋叔,聂叔看到这一切早已震惊的愣在了原地,那可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啊!
叶新宇强忍不适在房里查看,他发现在柜子边有一只没了脑袋的狼崽的尸体,叶新宇用铁锹将狼崽翻了个面,狼崽的肚子竟然被剖开了,流出一堆内脏和几根人手指,看到这个叶新宇实在忍不住撑着墙壁干呕起来,。
聂叔闻声而来看到这些,悲痛地忘记了恶心,仔细一想想这狼崽再怎么凶猛也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搞死啊!聂叔和叶新宇互相搀扶着从徐宅里逃似的出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周围的房屋里灯火通明,聂叔深吸一口气哽咽着大喊:“来,来人啊,老宋家出事了……”
随着最后一铲土被洒下聂叔和在场的几位同龄人抑制不住地留下了泪水,谁能想到几天前还一起喝酒唠嗑的老友竟然惨死家中。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生活还是一样要过,只不过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和平安逸了,甚至可能还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