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塔莉娅匆匆走到魔药室旁边的空课室，才到门口就闻到了混合草药的奇异气味，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甜香。她推开门，只见西弗勒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坩埚。坩埚下方燃着稳定的火焰，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淡紫色，正缓慢地冒着细小而均匀的气泡。

“该放薰衣草了吧？”塔莉娅边说边走近，目光扫过操作台上整齐排列的药材。

西弗勒斯没有抬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伸手从操作台上拿起一小束干燥的薰衣草花穗。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朵紫色小花，让它们均匀地飘落到坩埚中。

薰衣草接触药液的瞬间，腾起一阵淡紫色的薄雾，空气中甜香的气息骤然变得浓郁而舒缓。他用魔杖轻轻地在坩埚上方顺时针搅动了两圈，药液的颜色随之变得更加清透稳定。

“很不错的安眠剂，”塔莉娅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西弗勒斯熟练的动作，“又帮斯拉格霍恩教授免费做魔药？”

西弗勒斯终于从坩埚上移开目光，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满意：“校医院的药剂师最近请假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疲于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就找了我。庞弗雷夫人愿意按正常的市价购买我的魔药。这无疑是一件好差事。”言语之间，魔药已经变成了理想的、清澈的淡薰衣草紫色。

西弗勒斯熄了火，用长柄药勺仔细地将药液舀进一排小巧的药剂瓶中。

“我带了些苹果派给你，”塔莉娅冲西弗勒斯说，“礼堂用餐的时候没看到你，想着你应该还没吃，就带了些给你。”西弗勒斯点点头，走到旁边的水池仔细洗过手，这才走过来，坐在塔莉娅的对面，小口吃着她递过来的苹果派。

“黑暗公爵圣诞节会在霍格沃茨办一场圣诞舞会，你知道吗？”塔莉娅说起了正事。

西弗勒斯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语气平淡无波：“斯莱特林内部提前一个月就知道这件事了。怎么了？你想去？”

塔莉娅轻笑，“是啊，我想去。”

“马尔福之前和我说过，”西弗勒斯慢慢地说，拿起第二块派，动作略显迟缓，“他想趁着这次舞会带我见见那位大人，你觉得呢？”

对于那位大人他现在知道的还不多，但是斯莱特林里的人几乎都以这位大人为荣，疯狂地崇拜于他。

“马尔福想带你一个一年级的新生去见那位大人？”塔莉娅微微蹙眉，语气变得谨慎，“马尔福为人精明，他不会做亏本生意，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搞不好会被他玩弄于手掌，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为妙。”

“我以为你不会关注这些事情，”西弗勒斯略微惊讶地抬眼看向她，“或者是像莉莉一样抗拒我去。”

“现在还早，局势尚不大清楚，”塔莉娅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没有必要如此早站队，两方都不得罪无疑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可以趁着这几年先壮大自己的实力，而后无论是站哪一队都会让他们刮目相看。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黑暗公爵不都惜才？”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次舞会莉莉也会去，我觉得你的当务之急是学会跳舞，再和莉莉有一个完美的舞会。毕竟詹姆·波特可是盯紧了莉莉。”

西弗勒斯的面部紧绷的线条都柔和了些许。他沉默地吃着派。

“礼服你有准备吗？”塔莉娅适时地转换了话题。

西弗勒斯摇摇头，“还没准备，等这个月的魔药都进行了交易之后应该会有一笔不菲的费用，买件礼服应该还是够的。”他细细盘算着。

“过两天我会和莉莉一起订衣服，”塔莉娅笑了笑，“你可以找机会问问她对礼服的想法，在搭配方面莉莉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