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而复始，止而又行

【长生，这百草园……没有你，实在冷清。】

众人已在寒潭躲藏了三四日，陈长生终于是按捺不住，不顾商行舟和余人的劝阻，冒着危险出了寒潭。

徐有容长生，你去哪里？我们一起。

徐有容见长生起身，连忙拿起斋剑，拦住他——但对方回绝的果断，不留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长生不必，你留在这里我倒是会放心些

青年的语气生硬，听不出一分原有的温暖。

陈长生纵身一跃，便出了寒潭，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唐三十六（唐棠）他这是怎么了？

唐三十六抱着水罐子小声地嘟囔。

唐三十六（唐棠）先是落落，又是长生……这都什么情况，一个接一个的？

徐有容将目光从寒潭出口移到商行舟身上，眉宇间满是担忧：

徐有容商前辈，我们真的不用跟着长生吗？外面实在危险，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我怕……我怕他……

商行舟摆了摆手

商行舟不必。

商行舟长生这孩子，做事不必担忧。

此刻在寒潭的众人中，也只有商行舟清楚陈长生为何情绪不高——那日在百草园，余人因毫无修为可言而错过了天海以最后一丝神识之力发出的微弱声音：

天海幽雪（圣后）长生，这百草园……没有你，实在冷清啊……

这话中的情分，何止错认的母子之情。

陈长生小心翼翼地用手抚过天海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掌心微热，让那些粘连的情丝重新柔软顺滑。

他们真是令人厌恶得很，竟然冲坏了保护你的阵法。

秋雨连绵不绝，冷意从肌肤起，渗入肌理，密密麻麻、趋附骨上。陈长生抬手结印，无形的屏障挡住雨水侵蚀，百草园的长椅上渐渐恢复暖意。

“陈长生，你果然来了。”

风过，千万片青叶归落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