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真的好可怕。
天空中没有半颗星星的点缀。
黑漆漆的一片。
时不时从窗户外刮来刺骨的风,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望了望灰天,突然想起我们六年级上册那小学阶段的最后一次下乡社会实践。
素颖和我说,她们在下乡的最后一天, 整个宿舍一直在哭,哭到深夜还没有睡。
最后一次下乡了......
最后一次再睡在一起了......
最后一次再一起去刷牙洗脸洗衣服洗被子了......
即使有多么舍不得,过了那晚,所有的最后一次,都已经变成曾经,变成回忆了。
但是我从来没有跟素颖说过我最后一次下乡的事。
是因为,我们班的最后一次下乡,居然是在仇恨中结束的。
我们班有好几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前三名的分别是语儿,七沫,霖依。
我和闺蜜樱雨落与语儿和熏风有过一段的交集,三四年级的时候经常玩在一起,但是后来因为位置被调开,我们渐渐很少在一起玩。
但是我和雨落一直把语儿熏风当做亲如姐妹的朋友。
但是或许是语儿和熏风她们在乎的人没有几个吧,她们很快,就和别人玩在一起了,我有时把这些问雨落她的感受如何,她总是笑笑而不语。
只是后来,雨落渐渐和我说,语儿每次表演后下台回到班级的时候,她总是用那种不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别人。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但是我很快意识到,语儿她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一晃也就过去了,直到我们最后一次下乡——
语儿,熏风,七沫,还有好几个女生临时组团说是要在下乡的星期四联欢会上表演易烊千玺的《中枪舞》。
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并不觉得反感,我听过那首歌,反倒觉得那首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很好,选择这种音乐做街舞伴奏真的很酷,再加上她们编舞编的很好,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很有品味和实力。
只是那时我和雨落也在排舞,是7 Senses 的《Girl Crush》,也是想在下乡时表演。
但是当下乡前一个星期,我和颖悠一起回家时,颖悠勾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语儿七沫她们的那个舞所有人要占掉一个宿舍,比如跳舞的队员,编舞的导演,观众等等,她也加入进去了哦,她是后勤部的。
我不禁皱起眉头,不就是一次表演,至于这么瞧得起自己,连编舞的导演,后勤部,观众都得要来,至于把自己看的那么高高在上吗?
不过那时我随便想想也就没有说什么,没有再去想。
直到下乡后——
从下乡星期一开始我和雨落就一直很努力地排练。
但是有一天雨落突然问我,如果表演那天因节目太多节目单上没有选中我们的节目怎么办?
我面对这个问题却毫不在意,“如果语儿她们实在想这次上台表演的话,那就让她们上去吧,我们下次六一儿童节还可以表演,毕竟这次下乡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们没有被选中那就把机会给她们吧,我不想和她们抢,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的选不上去,所以还是要好好排练啦!”
我发誓,我起初真的不想去抢,真的如果只能每个班只有两个节目,男生一个,女生一个,那我可以谦让,把机会让给她们。
但是她们偏偏就是要跟我对着干。
从星期一中午开始,她们整个宿舍的人都与众不同,尤其是跳舞的人,衣服集体穿一种颜色的,头发也扎的各式各样,混在人群里也是最显眼的,而且即使这样,每天头发的款式和衣服还不一样,每天都是独一无二的。
还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她们穿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衣服,扎着各式各样的头发来我们的宿舍里进进出出,好像我们的宿舍是她们的家,她们想来就来,我们叫她们不要总是过来她们就是不听。
我们宿舍里的女同学都无奈的要命,可是在我眼里不只有无奈,明明还没有表演她们就每天都换着花样展示自己,即使这样也就算了,还天天时不时就过来一趟,连扔垃圾上厕所都要来我们这里,而且每次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些人的头发有稍稍的改变,嘴唇也涂了一点口红,就连粉底,也有涂,她们还化妆,还要天天跑来我们这里让我们看看她们的样子,天哪,她们这不是炫耀是什么?
直到星期三的时候我们宿舍有人实在忍不住了,朝她们吼:“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你们不要总是过来,你们就是不听,你们TM有病吗?我告诉你们,每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次先给你们一个警告,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啪!”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她们好像是被吓到了?
终于,三天了我们终于有二十分钟可以清净请净了。
可是她们难道就这样就此罢休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