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剧场正值中午剧场里热闹极了,台上演出的恰似正当红的一对儿搭档秦霄贤何九华。随着台上两人熟练的顺滑的一捧一逗。现场气氛逐渐上了高潮。不长不短的节目也渐近尾声。
站在桌子外的德云团宠秦霄贤那笑得弯弯的,眼眸里却罕见的有了两分失神,因为这两分的失神。节目的节奏慢了两秒,这两秒台下的观众可能看不出来,可站在桌子里头跟他搭档了好几年的何九华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旁边人的不对劲。伸过手,无意的扯了扯人的衣摆借着开扇的动作低声问。
何九华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霄贤转过脸去看着隐含着担忧的自家搭档轻轻勾唇一笑,可那明亮的双眸里却没了光笑也显得那么无力。
何九华看着他这副和半个月之前那一天一模一样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人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扯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
因为他们这突然的动作,台下的姑娘们疯狂尖叫可差点没把房顶掀了。心慌的不行的,何九华这时也才回过了神。一下子松开了怀中的人,可握着人手腕的手却紧紧的生怕人消失了一般。
秦霄贤明锐的感觉到了握在自个儿手腕上的手,微微用力却止不住地颤抖着。也很清楚旁边的人在怕什么。不过就是怕自个儿去找那人而已。
想到这,秦霄贤又忍不住勾唇轻笑了声。眼里却忍不住迷蒙起来。轻轻地眨了眨睫毛把那迷蒙的感觉驱散,这才反手握了握人的手,笑嘻嘻的继续着演出。
那副可爱青春肆意的笑容,惹得台下的姑娘们也跟着挂上了大大的笑。整个剧场里都洋溢着欢乐,好似那挂在天上的暖阳一般。
在观众的依依不舍,挽留掌声中,两人鞠躬下台。
秦霄贤一如往常的下了台,换了衣裳,抓着车钥匙就要往外走。走之前没忘了歪头笑着跟等一下。在后台的一帮人打了招呼。还冲着自家队长和橘猫宝宝挥了挥手,那模样一如往常。可却没来由的让孟鹤堂心里一慌,周九良直接上前一步道。
周九良旋儿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有点想小奶球了呢。
拎着头拿着车钥匙的秦霄贤听到这话,抬头扬唇一笑到。
秦霄贤不用啦~
说完,转身就朝着外走去。依旧蹦蹦跳跳的,跟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孟鹤堂看着他的背影。却心里一突一突地伸手戳了戳旁边的。周橘猫道。
孟鹤堂阿良,我的心里怎怎么就是慌的很呢。小旋,今天好怪呀,你不觉得吗?就刚才虽然一直笑着亲亲。可总感觉整个人是空洞的。了无生气的。这孩子该不会?
北京的夜从来都是那么绚丽夺目。
可…好冷啊……冷得吓人……平日里显得喧嚣热闹,即有烟火气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令人烦躁。
那些喧嚣就像噪音一样。
出了剧场后漫无目的,并没开车的秦霄贤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次又一次的被挤的歪过来,倒过去,甚至还听到了耳边隐隐的有骂声。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
缓缓地抬起脸,看着被霓虹灯染成杂色的天空,眉头微微拧过无神的眼眶里,划过一丝厌恶。原来没了他的世界连天空都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啊!
突然耳边响起一抹刺耳的喇叭声。
秦霄贤几乎是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想要抓住,路中间的那个小孩就像那一天抓住那个微笑着朝自己跑来的身影一样。是那么用力的,想要把人从地狱边境拽回人间。
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白,终于在快绝望的时候。手稳稳的抓住了小家伙的胳膊,用力一扯因为后坐力的原因秦霄贤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却稳稳的护住了,刚才被他从死亡线上抓回来的小家伙。
秦霄贤脸上绽放出了大大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昂头下意识的望向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被自个儿救下的那个小孩儿被家长带走了下意识的撑着地儿站了起来,摸到了放在手边的,几张纸币轻轻笑出了声。
顺手抓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找到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罐冰镇啤酒。打开仰头喝了下去几乎没过十秒,自个儿那破烂不堪的胃就传来了火烧般的灼痛。
更何况他还没吃饭啊!这会儿脸色怕是白的,像鬼似的吧。
这摇摇欲坠的身体都快支撑不住了呢,可是平日里最见不得他伤害自己的那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秦霄贤脑子嗡的一声下一秒好似什么感觉都没了只剩下了哪胃里翻腾的灼烧感恶心。明明身处喧闹的大街上,可是那五光十色的街道,喧闹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好像是一幅画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就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与这个世界。
又一次的剧烈疼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弓起的身子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胃部传来的灼烧感,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这秦霄贤他赌输了输的彻头彻尾。
明晃晃的事实再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哪怕他把自个儿做成了这个鬼样子,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又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传来,伴随着强烈的恶心让他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寒风凛冽而过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混沌不堪的脑子微微清明了两分。空洞的眼珠转了转看清了周遭的景物,忍不住柜里的干呕起来,好似那天。刺目的漫天红色又再次出现在自个儿眼前。那颗已经麻木死掉的心脏再次疼得让人无法呼吸整个人浑身颤抖。
一点点蜷缩起来,靠在那天然满了,鲜红的桥墩上忍过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灼烧。
等他的意识再次微微清明的时候,冷汗早就如潮水一般浸湿了他的衣服。冷风一吹,那种冷像入了骨似的。浑身骨头缝都像刀刮似的疼。
精神再次恍惚迷迷糊糊间身上好似被人盖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好似是个老婆婆,喊他快回家的声音。
秦霄贤张了张嘴,想要道谢可嗓子却疼的好似有刀片在划一般。只能轻轻扯扯唇角,勾起一抹惨然的笑血红的眼眶里终是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他真的好疼好疼。
好冷好冷。
好想回家啊!
可是那个会牵着他手回家的人。
会陪着自个儿胡闹的人。
会整天盯着自个儿吃饭的人。
会因为自己一点点事儿就大惊小怪,小心翼翼的人。
那个用生命护住自己的人。
那个胖乎乎叫叫孙九香的人,被自己永远永远弄丢了啊。
秦霄贤紧紧的抓着大桥的栏杆越握越紧,越握越紧像是想要抓住那天死死当在自个儿跟前的人。青筋都凸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混入了河水中。被河水翻腾着,推搡着卷向远方。
秦霄贤双眼无神的盯着这翻腾的江水黑洞冻的江水好似又染上了那抹鲜红,那抹属于那个人热烈的红。
渐渐的眼前浮现医院太平间里残破不全的身体。
记起了医生那句苍白无力的,我们尽力了。
也清楚的记得那是23年的5月1号。
那一天,他的九香爸爸就这么躺在热烈的鲜红里,再也没起来过。
秦霄贤盯着那好似被染红了的河水,轻轻地笑了笑缓缓的站上了栏杆。抬头看着那时常和那人一块儿昂头看着天,好似又看到了那满天的繁星。
突然间好似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透着焦急的喊声听着那动静人怕是不少,可眼前却迷茫一片,让他想再看一眼这帮把自己宠成孩子的人都做不到,索性也就放弃。轻轻地勾了勾唇无声的轻轻道。
秦霄贤再见了。
话落身子轻轻往后仰,任凭贪婪污浊的水把他吞没……
你是我的劫,生死劫。
作者是个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