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伍兹“亲爱的先生,我们彼此都各怀秘密,深藏的秘密若是被众人知晓,可是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半晌后她含笑微启唇齿,模仿着另一面跋扈嚣张的口吻,微红颊侧的雀斑不谙世事地跳动。
那笑里裹挟着阴暗,怨恨,以及羔羊对牧羊人垂死的挣扎。
杰克看着雨水在她肩膀的衬衣落下斑痕,他明白他被她拿昨晚的事威逼利诱了,便愈发好奇这侥幸逃生的雏鸟将做出什么,那双明眸的翠绿竹会刮起夤夜的狂风吗?
难不成,是用她无齿的尖喙可笑地啄着木桩?
杰克“那么,美丽的小姐,您想要得到什么呢?金钱?权力?或是伦敦市民的眼球?”
杰克乐意去剖开绿瞳眼底的惨痛,于是踩起水洼的涟漪凑近她,俯身与她近距离对视。
翩翩风度的浅笑却紧扼住她的喉咙,温柔得毕露锋利与野性,艾玛感受到他骨根里的暴戾,击碎所有镜花水月,离弦般直穿她剧烈跳动的心脏。
可她不愿善罢甘休,掐着皮肉强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这是赤裸裸的对峙,是羔羊对牧羊人的回应,更是挑衅:
艾玛·伍兹“很简单,我只需要您给予我容身之处。”
艾玛·伍兹“而我,也必然会有让您满意的筹码。”
艾玛吸了吸鼻子,还是咬牙说出来。眸色澄亮,此刻她必须得依附这男人,才能避免流浪街头的饥饿。她不介意拿他当起跳板,来帮助自己坐上复仇的龛座。
杰克“哦?”
杰克笑着佯装饶有兴致地拢住下颌。从沉湎颜料沾染的画卷里走回蚀骨现实中后,他就再也没怜悯过谁。因为他和约瑟夫同样,在需要赫斯提亚博爱之火的年纪时,被灶炉女神吹熄干柴里仅剩的火焰。
恰好,那年他与她年纪相仿。
倏地,恶作剧的意念从罅隙里犹生,来自恨。
杰克“里士满郊外的房子确实能容纳一位久居的客人,只是……”
他乐于停顿,施与她压力,瞄到她无处安放的双手,窥探着她尖刺披甲内脆弱的神经:
杰克如果我说,我要您跪着求我,我才同意呢?”
杰克“敢答应吗?爱德华兹小姐。”
话音里是如此轻快调皮,短短的称谓却震响灰暗的薄暮,那双绿眼睛正愤懑地瞪住他,发丝黏满雨水在她脸颊错杂分叉,雀斑似要被怨火烧得沸腾。杰克颇享受这种画卷,水墨里氤氲着孱弱的宠物,轻毫触碰便潋起水波散在细浪中。
他着迷欺负弱者,蹂躏野花。
若不是出于礼貌,艾玛绝对会扯过杰克的领带,痛骂他,剁碎这伪绅士的嘴脸。她不明白他何时去找到她的资料的,此刻她气得颤抖,只觉得恶心。
艾玛·伍兹“如果您更愿意在苏格兰场里喝上一杯热红茶,和那些无趣警官们以及他们黑漆漆的警棍伙伴打交道的话,就恕我失言了。”
她好像总是掉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无论是现实还是精神。只能隐忍着被扒光身心的羞耻,艾玛威胁着这男人,那急促的呼吸令她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