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艾玛预定的答案,她没有与他争辩,只是遗憾地捧起老鼠的尸体:
“那请问您还能教我点别的吗?”“比如?”
“嗯……我也想能追踪爱德华兹们的行径,这样您就不用每天在校门口接我了,法医不是无时无刻都有空的吧?”
“改天吧,现在太晚了,你可连作业都没完成呢。”“我可以熬夜的,我想学多点。”
“我不允许。”
杰克微眯起红眼命令道,声线冷淡。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清理凌乱的解剖台,伸手示意她后退,把老鼠们的尸体扫进专用的垃圾桶里。
偶然抬头,便与伶仃绝唱的浓绿对视,阴雨惊蛰,几涛罂粟的绯红嵌进,昏庸的恶之曲拼凑出春日的凋零残响,他轻笑着:
“你总是太毛躁了,小姐。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我们拥有无数漫长的时间,去享受这自由的光阴,它足够多,多到能等你把我身上所会的技能都学去,甚至是青出于蓝,成为比我更优秀的罪犯。”
艾玛很快就能适应校园生活,她没有固定的朋友,但大家都很乐意跟她结伴同行,因为她非常善于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但据她自己所说,假扮成他们中央的一分子很累,因为她要无时无刻不装得单纯天真。
嗯,还必须跟她们谈那些无聊的恋爱话题。
“今天杰西卡又约我晚上去逛街。”
“那就快点收拾东西出发吧。”杰克每次都盼着这样的机会,来提升自己的厨艺,但他也知道,艾玛·伍兹通常都有眼无瞳的。
“我拒绝了。”
果然这次也同样……杰克把手中的报纸放下,假笑着:
“您这样会很容易不合群的,姑娘。”
“我不想去……主要是跟她们相处没有跟您在一起愉快,况且我回来就不想再出去了,里士满实在是个很偏僻的住宅区。”
她这番话让刚准备奚落她一顿的杰克哑口无言,瞧她说的,都快把他追捧为善良的救世主了。他长呼口气,放下再也看不进去的报纸,来到她面前,弯腰仔细端详她灵动活泼的绿眼睛,她毫不怯场地回望他。
他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我想您也没生病呀。”随即投给她担忧的神色:
“是被我折磨太久,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说在您还是‘爱德华兹’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受虐狂了?”
“……您说话可真难听。”艾玛皱起眉头扭过脸,“我想您该亲自去体验一下我的角色,才能理解我的无奈。”
“再说了,没有我给您做饭怎么行?”“……您倒是提醒我了。”
日影酡红,群峦托起橘色的曼纱婀娜,窗外花圃里的植物静默地观赏他们的胡闹。
“我给您准备了份独特的礼物。”
他没在意艾玛起疑的目光,从书房里拿出包装得精致的礼物盒,丝带处绑着朵美丽的假花。
“我奉劝您最好回到房间再拆,顺便再看看条例里的新规矩。”“这样是不礼貌和不尊重的表现,所以我要当面就拆开。”她认为杰克奇怪的行为非常可疑,接过礼物后立刻放在地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