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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牵手

青春幻梦

身边的树木已清晰展现在面前,一阵寒气弥漫在空气中,霜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枯黄的草地,似乎想冻得他们脸色苍白。天空的云彩出现蔚蓝的色调,虽然浓黑的长夜还无法彻底被推开,但蔚蓝却毫不吝啬地展现出来,东边的太阳还没露脸,但朝霞已染红了半边天,鲜红的色彩没给大家带来温暖,却给世界带来了生机。路上陆续开始有人了,不知道是用功的读书人,还是不幸的忧伤者,操场也不再属于刘幻和程梦两个人了,爱好体育的人已忙碌开了。

刘幻程梦,的人变多了!

程梦你要走了?

刘幻嗯!

程梦一路顺风!

刘幻你也要开心一点!

程梦尽量吧!

刘幻你要好好学习去!

程梦好好学习?我想我再也没有心思去学习了!而且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刘幻你要走了?去哪里?

程梦我不知道,可能我这一走,就意味着所有梦想的终结!

刘幻那…

程梦不必说了,现在最后一次向你告别!刘幻,我希望你幸福!

刘幻那我该去哪里找你?

程梦找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当你带着你的新娘再回国时,我想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刘幻我?带着新娘?

程梦你别再说了!你昨天说得很明白,你说你今天要走,当你结婚后再回国,难道你可以否认你说过的话吗?

程梦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幻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可是我的责任是让你开心,我现在丝毫没有感觉到你快乐,那么我怎么可以回去呢?至于新娘,那更是乱说的,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

程梦玩笑?那你不走了!

刘幻可是,现在是你要走了,该换我说祝福你了,那我就期盼你下次带着你的新郎去看我吧!

程梦胡说!我是说要走啊,可是我只想离开这个学校,这样那个人就找不到我了,我也就不必再烦恼了!

刘幻那也就是我们没有人要离开这座城市。

程梦嗯!

刘幻那你住哪里啊?

程梦嗯…我不知道!

刘幻那我帮你想办法!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和我住在酒店,那么就住在我的老家吧!

程梦你老家?就是刘桓的坟所在的那个村子吗?

刘幻对!

程梦那里没人吗?你爸爸不住那儿吗?

刘幻那里没人,我去看过,那里的东西都积了很厚的灰尘,应该很久都没人住了,只要我们打扫一下,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程梦真的没问题吗?

刘幻没问题,而且那里离我住的乡村酒店不远,我还可以经常去看你!

……

程梦和刘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知不觉已经离开学校很远了。

刘幻带着程梦朝他的老家骑去。不多久,两人就站在了一座小房子跟前。房屋不大,四周被青藤装点着,虽然处于冬季,但是黄色的叶子中间依旧夹杂着几片绿叶,这样的色调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从青藤紧绕着的根的空隙间,可以看到那洁白的墙,或许是由于青藤的庇护,才使那堵墙避免受日晒雨淋的命运。小屋是平房,不知是主人贫穷,还是个人爱好素雅,才使它长成了这样一副小巧玲珑,却又朴素、寂静的可人模样。站在小屋门口一眼望去,显然外面的世界更富有诗意,由于小屋建在一个比周围土地高出的土堆上,所以即使是小屋低矮,也照样能看到远方的景色。建小屋的土堆略呈圆形,仿佛是一座小山丘,被人从半山腰截去了山顶一般,小屋是方形的,四周各有一扇窗,而且从四个窗口望出去的风景又全然不同。

一进小屋,正门便是一个乡村式的客厅连并餐厅,虽说不大,但也挺舒服的。从正门旁的窗户向外望去,是一大片树木,起起落落,有大有小,参差不齐,这些树不是自然就生长在那里的,而是近几年国家提倡绿化,有经济头脑的人种上去的,这也人为地给这个窗口平添了靓丽的风景画。

左面有一个很小的橱窗,差不多只能容下一个人,但如果一定要装进两个人,那也并不是很困难,不过如果想两个人一起干活,那就有困难,或许两人连转身都困难,可见这房屋的主人,对于餐食问题是主张一个人包办的。在厨房也有一个窗,从那个窗望去,是无数的花,这么多花被种植的原因,也与前一种类同。花很多,是种在玻璃温室中的,透过玻璃大棚,很容易望见里面的花,像春天般盛开着,朵朵是那样艳丽多姿。

右面是一个客房,有一张不大的床,另外还有一些书放在书架上。这个房间不大,但比厨房要宽敞得多了。这边的窗口望出去是大片的桃树和梨树,虽然冬天的桃树和梨树几乎连叶子也没有,但程梦依旧能辨认出来。从这儿,略微转一下角度,便看见大棚的玻璃,但由于角度不对,无法让人看出里面种着什么。不过这种猜想很快便可以知道答案了,当她走进一间奇怪的房间时,这一切就明晓了,那是与主卧连通的一间小房间,与厨房面积差不多大,但却放了两张床,床很小,像摇篮大小,可想而知,那是刘桓和刘幻孩子时代的床,或许他们的父母都没想到会生下双胞胎,然后没办法,只能让他们挤在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和那个客房一墙之隔,所以在这间房间的小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棚里种的是什么。那里种的不是花,而是水果,略微一看,只看到了鲜红的草莓,这时程梦悄悄给自己下了个定义,觉得刘桓喜欢吃草莓,可能由于看得太多,等她过神来细看,就发现了更多水果,这真叫人垂涎欲滴。

最后的窗口是男女主人的卧室,窗上挂着一盆吊兰,它的长枝已经垂下了很多,几乎快碰到窗台的底部了,但不知是吊兰已经死了,还是由于现在处于冬天的缘故,它枯萎了,这似乎给了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靠近窗子,放着一台钢琴,古老的颜色都已经掉了,房间里的摆设很齐全。从窗子眺望远方,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还有蜿蜒的田埂,再远处是一座坟墓,程梦很清楚,那便是刘桓的坟墓。

这一切都勾勒出一个可爱的小屋,但小屋的可爱并不单单只停留在这里,其实圆形的土堆上,除了小屋,还有一个圆形的花园,小屋四周都是花,虽然它的景象呈现出枯竭,但程梦可以幻想它在春天时的景象,这更是一件可以令人快乐的事。

刘幻怎么样,还行吧?

程梦很好啊,我很喜欢!

程梦的脸蛋虽依旧充满许多无奈,却也掩饰不了内心的快乐。

刘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因为我也非常喜欢这里!

程梦刘幻,谢谢你!

刘幻有什么好谢的,帮助朋友是应该的,如果角色对调,我想你也会这样帮助你的朋友的!

程梦虽然这样,但我依旧要谢谢你!

刘幻那好吧!那就让你的感谢化为动力,来打扫这间小屋吧!也让我用接受道谢时的兴奋,来帮助你吧!

程梦那就开始吧!

……

他们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小屋里,这间小屋奇迹般再翻新,累得精疲力尽的他们,看着小屋展现新景象,不由得都笑开了。

程梦现在几点了?

程梦以成功的胜利感问刘幻。

刘幻1:30

程梦啊?我们把整个上午的时间都用在给这间小屋打扮上面啦!

刘幻我们的中饭在哪里啊?

程梦在这里!

程梦把准备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刘幻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怎么像魔术师一样啊!

程梦我去那边的人家借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刘幻不用将就,而且我现在很饿!

程梦我也是!

说完,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知道是饭菜太少,还是他们实在太饿了,不一会儿,他们就把东西吃完了。

刘幻现在有没有心情舒坦一点啊?

刘幻擦了一下嘴巴,说。

程梦心情舒坦?但愿吧!

刘幻我知道你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下这一切,就像痛苦的水已经充满你的心脏,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抽光的,可是至少你现在不哭了,对不对?

程梦嗯!不过这也多亏有像你这样一个快乐的种子陪在我身边,不然我不敢想象我的命运会怎样。只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你心中是快乐的,而我心中却只有悲伤,我把我的悲伤灌输给你,总是让你分担我的不幸、我的悲哀,你却总把你的快乐与我分享,让我从中得到宽慰,这是不等价交换,犹如拿个烂掉的西瓜去换一个好西瓜一样。

刘幻如果说'物物交换'的话,拿烂西瓜与好西瓜一衡量,那它们的价值一目了然。但心是不同的,一颗伤透了的心不比烂西瓜,一颗像我这样的心也不比好西瓜,交换的价值也无法与交换的价值相比,如果用价值来衡量一个人的真诚、关爱、信赖,那似乎就贬低了这一切!

程梦如果一味给你忧伤,又一味吸取你的快乐,总有一天你会讨厌这样,到那时你会厌弃我、咒骂我的自私,那我们就会被分裂。

刘幻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也可以咒骂我,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也可以毫不在意地离开我,根本不用在乎所谓的'咒骂'。

程梦不……不可能,……毫不在意?

程梦没法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她的心却在大呼救命,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刘幻真要离她而去,他她能毫不在意吗?程梦很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刘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才喜欢他,但他毕竟已经在程梦心中了,而且是一个独立体,与刘桓没有任何联系。刘桓的失去与永远无法挽回的事实,即使程梦流再多的泪,说再多后悔的话也没用@。刘幻则继承刘桓的一切,应该是更胜于刘桓,这怎能不叫程梦心动呢?,程梦明白,不管刘幻将来用什么理由讨厌她,但她永远也无法去怀疑他的人格,因为他的人格已经让爱神圣化了。

刘幻程梦,不要想太多,那样你会很累!

刘幻一边说一边看手表,可是程梦丝毫没有清醒的意识。

刘幻现在02:50了,我该走了!

这句话倒打破了沉默的思绪。

程梦什么?你要走了?

刘幻对,我还有事!

程梦那再见!

刘幻再见!

刘幻伸出他经常伸出去的右手,程梦已经习惯他这个动作,也本能伸出右手。

刘幻能不能换个手?

程梦换个手?

程梦很不解,但手却不由自主已经换好了,刘幻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让她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

刘幻你的手在发抖,为什么?

刘幻看着程梦,笑问。

刘幻没为什么,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

程梦不敢看刘幻,她的紧张是那般明显,让自己觉得可怕,但程梦却丝毫没有把手抽出他手掌的念头,因为程梦的心在制止她做这个举动。

刘幻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走到路口停自行车那里!

刘幻有些胆怯,可又不失平静。

程梦我愿意陪你走过去,但……

程梦停止了,只用眼睛看了一下交在一起的两只手。

刘幻我想给你力量!

说着,两人已经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小路上了,自行车就停在他们面前,但两人的手似乎都没有要分开的感觉,他们依旧牵着手在风中站着,足足站了近五分钟,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刘幻意识到了什么事似的,他缓缓松开那只右手,他的手在颤抖,但手指已不在握着了,只是像托着明珠般托着程梦的手。

程梦却没有想脱离他的手一样,左手一动不动,神态却乎走神一般,不知是在沉思什么,还是想借用沉思这种神态,好让左手在刘幻右手中多留一分一秒。

刘幻看着程梦,似乎在欣赏着一张古代美女的画面。突然,他再度握住了程梦的手,这次比上次更加有力,更加能扯动人心。这一握,让程梦跳出了被思绪所交织而成的画面,她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从刘幻的右手中抽走了她的左手。

程梦你该走了!

程梦很努力才挤出这四个字。

刘幻是的,你该去洗手了!

刘幻说完笑了笑,便骑上了车子。

程梦没有回答,但内心却在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都不洗手,程梦走回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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