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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汗水滚滚滴了下来，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但不显邋遢。反而白皙的肌肤在灼眼的日光下耀人的眼，那双眼水盈盈的温柔极了，仿佛把日光揉进了眼里，又温柔又温暖。

王浩然又默默地走到前面的地里，朝着李艺贞讲：“你去歇息，这里我就行了。”闷着头把李艺贞的活给干了。

李艺贞看着前面干活的王浩然，他袖子挽到最高，露出麦色的肌肉，薄薄的的一层结实而有力。知道他亦是累的，自己虽然慢但两人一起总会快点。她做不出自己的地，反而不做。让他帮忙的，反而一人干完。就也忙弯下腰和他一起拔草。

两人一起干了四个字左右，就把这活干完了。两人在树下喝了几口水，用水抹了把脸，洗了个手。之后，李艺贞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凉掉的白面馒头，举到王浩然下巴位置。

王浩然的注意力落在那个白面馒头上，那雪白的面皮光滑柔亮，个头圆润可爱。这种上等白面做出来的，不染杂色。据说松软有甜蜜，是王浩然没尝过的滋味。

王浩然愣了愣，这时李艺贞声音柔柔的传到耳中“给你。”他连忙摇头摆手“不用不用，你吃。”

李艺贞见他不接，就用手把那白面馒头掰开两半“啰，这个给你，这个是我的。”

她笑得很甜，还一直示意他接下。王浩然把那一半的白面馒头接下，觉得这凉的白面馒头都热了，吃了一口，觉得果然白面馒头是极好吃的。

……

之后两人再见面就总有种怪异的氛围缠绕在周围，“扭扭捏捏”的。日子依旧一天一天的过着，平淡而温馨，在家里和王家人也相处和睦，在农地里王浩然也没少帮她，大队里也没出什么大事。

但直到十月份的某一天，中央广播电台，滋滋的电流声从喇叭里传出来“一九七七年八月四日至八日，国家领导人……提出‘大学招生工作是培养人才的第一个重要环节’观点，强调十六字方针必须推倒，恢复统一高考从今年开始……谈话提及‘地富反坏右’子女是否符合高考报名政审条件……‘中国要实现社会主义平等，就首先要实现知识面前的平等，教育权利的平等。’”

冯慧婉抿着唇，全神贯注的听着广播，她打起从没有过的精神，一字不落的听完。她高兴地跟孙女说：“恢复高考啦！你和浩然到可以去，地富反坏右分子也有机会，国家政策变了，一切都好了……”国家记得他们，他们被宽容的政策接纳了，再不用像过街的老鼠一般灰溜溜的了。说着浑浊的眼泪流进她的嘴里，又咸又涩。她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又伤心的流下泪来，这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令这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忍不住嚎啕哭了起来。

王逸然看着哭的不成样的阿婆，连忙给她擦眼泪“这是好事，阿婆要高兴啊！我这就和浩然说去，阿婆在家要好好的。”见阿婆连忙点头摆手说：“快去告诉浩然！”她就“哎！”一声就去寻王浩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