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听完也没说话,回头看到路垚期待的眼神,终是心有动容。
“阿斗,带路先生去档案室。”乔楚生两几步走到路垚跟前,倚着桌子,身子向他倾了倾,继续说,
“能查出点儿什么更好,如果真的没有,就麻溜点儿离我远点儿,少招我。”
俩人现在这姿势离的有点儿近,乔楚生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像是从牙龈后边蹦出来的。他目光直接望着路垚,深沉又热切,路垚被盯的有点儿慌,话都说不顺溜,随口应急了一句,“什么叫我招你。”
看路垚这呆样儿,乔楚生心里觉有趣。面儿上却不显。
吊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像唬自家小孩儿似的乐此不疲。
他伸手帮路垚正了正衣领,随手一拍他肩膀,
“去吧,给你一天时间。”
路垚听话的起来,跟着阿斗离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风一吹,脑袋才清醒过来。
狠狠拉扯了两下刚被人正过的衣领,长吁了扣气,满脸热潮才算退去。
路垚刚走,玫瑰姑娘就取笑着说,
“路先生肯帮忙,不是多了一个助力。怎么往外推。”
乔楚生拿着咖啡拐到沙发这坐下,搓了搓脸,
“他是老爷子看上的女婿。不能让他趟这洋人这浑水。如果是探案,有正义对错,有工部局,若是刁民,我乔四爷能罩着。换了洋人就不行了,老爷子一门心思和洋人斗了这么多年,洋人这次又处处针对,如果路垚这准女婿又被洋人给盯上,会危险的。”
玫瑰听到这个简单直白的回答,有点儿意外,想了想,犹豫着又问,
“你是为了白幼宁才行这么护着他的?”
乔楚生斜眼瞅着她,“不然呢?”
玫瑰笑了笑,没说话,拿起自己的咖啡,呡了一口。
然后放下咖啡,看着乔楚生,带着几分认真说,
“最近这半年,一直觉得您乔四爷有了心上人,虽然也偶尔出入百汇门,长生堂,可姐妹们都说您变了。”
玫瑰看他没什么反应,接着说,
“之前您逢场作戏,最亲昵的几个女朋友您照拂地很周到,送花吃饭看电影跳舞,三天两头都能看到您的身影,在一起的时候也能觉得您应付地也很用心。所以姐妹们都说,和您乔四爷在一起是安全感最高,又最受尊重。有时候还能有种被您恋着的错觉。”
“但是自从当了探长,您有段时间就没来。后来偶尔来几次,心思就不那么周密,多了几分敷衍的意思。”
乔楚生想开口为自己辩上上几句,结果玫瑰不给面子的直接继续说,
“您也别解释,探长一职是为了给您洗白,多了这层警服,您内里还是江湖上的乔四爷。不至于就为了这不喜欢的工作改了脾性。姑娘们个个是人精,对男人那是没有比我们更了解的了。是真心逢场作戏,图了乐子,还是表面功夫掩饰什么,姑娘心里门清。”
乔楚生乐了,说,
“哦,我掩饰什么?”
玫瑰看了一眼乔楚生,轻轻叹了口气,
“乔四爷,本来风月场所是您消遣的地方,您心思重,面上是不显,但是放松的时候总有神经松弛的时刻,那么些个片刻,您神伤又想念某人的神色可是被我姐妹都看在眼里的。我们姐妹对男人的心思在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很敏锐的,更何况还是您,让她们神往又爱而不得的男人。”
玫瑰身子往乔楚生这边靠了靠,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字一顿说,
“乔探长有了心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