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宇文玥和楚乔一起来了这里,既是为了打探一下封王之后的元飏情况,也是为了来查探魏水亨的线索。有些事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大魏已经经不起折腾,宇文玥也不得不走这一趟,只盼着元飏可以安分一些,至少不要和当年的元淳一样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战火。
宇文玥没有等多久,元飏便接见了他,更是直接带着他们去了魏府,见一见他们想要见的魏水亨。这是元淳的意思,作为弟弟元飏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们避不开,倒不如开门见山的好,免得又要防备有人晚上来扰人清梦。
在元飏的带领下,宇文玥和楚乔一路通行无阻,在那片魏府的凉亭里见到了正在抚琴助兴的魏水亨。此刻的魏水亨淡雅闲适,一点也没有之间的幽怨,看得出来在这魏府她过得很好。只是这好是真是假,宇文玥也无法确定,毕竟长安有太多的假象,哪能一概而论。
在元飏,宇文玥,楚乔他们就要踏进这凉亭的时候,守在元淳身边侍奉的念舒急忙赶到他们面前制止他们继续前进。看了看元飏的脸色,念舒勉强大着嗓音喊道:“各位停步,姑娘还没有让你们进来,所以你们不能上前。这里是魏府,魏府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姑娘魏水亨。在她发话之前,你们不能上前,否则念舒拼着这条命也要阻止各位”。
不知道为什么宇文玥打量了一下元飏的表情觉得煞是奇怪,按道理魏水亨和元飏合作的话,念舒这个丫头是不敢拦他的。可现在元飏一脸的轻松,宇文玥都开始觉得这两个人的合作是由魏水亨主导的一样,元飏只是在配合。想到这,宇文玥都开始糊涂了,一个魏氏遗孀竟然可以这样差遣当今大魏亲王,这怎么可能。
“无妨,魏姐姐的意思便是我自当听从,我等着便是”,对上念舒色令内荏的眼神,元飏温和地宽慰她,毕竟是元淳的婢女,他舍不得责罚。
一曲离殇作罢,元淳才发现元飏带着宇文玥他们来了这。不愿意让元飏等着自己,元淳示意念舒带他们过来。有些事他们的确该好好聊聊了,否则又该被人惦记着算计。
得了元淳的指示,念舒毕恭毕敬地引着这几人进了凉亭小坐,更是机灵地收起摆在元淳面前的长琴。然后,作为婢女的念舒安分地守在元淳身边一言不发,直到新的命令下达。
“不知道两位来我这所为何事,燕北之事已了,我想不出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只是见到楚将军还可以活跃在这长安,我倒是有些奇怪,谋逆叛国大罪,魏帝竟然会容忍你活着,倒是不像他的作风,就是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才得了这优待,不知可否分享一二”,宇文玥与楚乔形影不离的样子让元淳觉得很刺眼,故而她直接揭露楚乔如今的尴尬地位,她倒是想看看宇文玥可以为了楚乔做到哪一步。
靠着元淳旁边坐下的元飏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他的皇姐怎么怼宇文玥和楚乔。关于元淳的事,元飏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曾经听过元淳以前还在长安的时候基本是回回怼得曾经的长安五俊说不出话来,除了那个被她另眼相待的燕洵。可惜最后确实燕洵伤她最深,这个暂且记下,以后元飏再一点点替他的皇姐回报回去。
元飏对魏水亨眼中的宠溺看的宇文玥极其刺眼,他都有些难以接受这混乱不堪的关系。既然魏水亨提到楚乔以及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宇文玥也不得不适当答道:“我们这次来是想劝魏夫人和定王殿下回头的,如今的大魏千疮百孔经不起两位的折腾。至于楚乔的事,玥可以解惑,燕北之患还未解除,秀丽军襄扶大魏边陲有功,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不会苛责有功之臣,省的冷了将士的心。若是魏夫人愿意,我也可以保证你不会受陛下的苛责,光明正大地做你的魏夫人。只是希望两位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百姓无罪,还望你们以天下为重”。
一上来就被宇文玥以天下这顶高帽子压过来,元淳都觉得是她小看了这个冰坨子。身为皇族确实应该以天下为重,要不然也对不起这些年天下百姓的供养。可有些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要不然他们枉为人子。按捺住自己心里的不屑,元淳轻笑道:“天下,好大的责任。可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做得到,若是宇文将军心里真的只有天下的话,那当年的长安之乱就不会发生。毕竟在燕洵起事之前你就收到了消息,可你为了身边的楚将军错了一次,那死于燕洵之手的长安百姓可能让宇文将军心安”。
这些事元淳和元飏本来是不知道,可惜他们有一个好盟友萧玉。当年的事只要萧玉想查,没有她查不到的,所以这些自然也瞒不过他们。这件事一经披露,宇文玥和楚乔的脸色都变得好看许多,这场谈话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自己做不到的事又凭什么来要求别人,所以元淳直接扶着袖子高喊:“送客”。
这场谈话是结束了,可这心却再也静不下来,尤其是楚乔和宇文玥的心。当年的事谁又没有责任,一旦被人讲出来,他们可就难办了。曾经付出的越多,受到的伤害就越大,这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也将再次裂开,也许再也无法修复。
望着宇文玥和楚乔尴尬的背影,元飏对着元淳浅笑道:“皇姐的口才比起以往更好了,愧疚与爱从来就无法共存,我们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