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接到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后,萧玉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她装可怜博同情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本只是想得到元淳的一点帮助,可这回馈远比预期的要大的多。如此一来,萧玉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元淳的真情了,因为她在利用这个傻公主。不过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冲着元淳对她的好,萧玉也愿意将元淳视作真姐妹,至少比起皇宫里那些互相践踏的姐妹要强得多。这也许是她一生遇到最好的人,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友谊,萧玉愿意多做些让元淳高兴的事。
“尊主,我们的计划还继续吗”?有感于萧玉的好心情,一直跟随她的秘府谍者清羽也趁机进言,试图博取一个好的前程。
拿起手中的信件扔到碳火里,看着那火焰将这纸张吞噬干净,萧玉的笑意也淹没在这团火焰之中。仔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萧玉的表情也多了些柔和,故而温柔地吩咐:“计划自然不变,淳儿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辜负她的信任。燕北有后了,那燕洵是不是继续存在便没了太大的必要。毕竟王妃总有被废掉的一天,而太妃却是谁也动不了的存在,有大梁和大魏撑腰,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白白恶心自己”。
低下那谦卑的头,清羽配合地离开这里。她一直都知道萧玉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这种谋划丈夫江山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过萧玉对元淳公主的态度转变倒是让她这个婢女大吃一惊。因为清羽记得曾经萧玉提及元淳的时候是何等不屑,可如今却有了关心之意,看来那个元淳公主也没有那么简单,既然可以打动自家冷清的尊主,以后有的注意了。
回想起之前在长安与元淳相处的那几日,萧玉有些怀念了。这世上很难遇到这样干净的人,尤其是出自皇宫的,可她既然遇上了,那便是福气,为此萧玉愿意花心思维护这点情分。
对着镜中的自己,萧玉蓦然想起那次元淳帮她上妆的场景,这嘴角边漫出意想不到的笑意。这一刻她大概懂得了为什么元飏那样的人会爱上自己的亲姐姐,因为那样的人值得去爱。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萧玉呓语道:“但愿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将这皇室里的寒冷驱散”。
美林关,由于元淳与宇文玥如今的身份问题,他们在人前总是要适当地表现一下所谓的爱意,以此来证明这婚约来的自然。这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另一个跟着一起来的人。在明明很近的地方看着,楚乔的心难受极了,这一点距离是她怎么都踏不破的存在。
“楚乔,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看开一些吧”,楚乔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太重,跟着她一起看着另一对男女的元彻不得不提醒道:“他们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人,哪怕是一个错误,也只能继续下去。因为这是宇文玥求来的,父皇的遗诏,我们全部无法拒绝”。
哪怕元彻不说,楚乔也知道这件事,这是一个意外造成的结,他们所有人都解不开。或许元淳比她更不希望如此,但是元淳也推不掉这门婚事,哪怕元飏愿意取消也是一样。
不再看那边碍眼的人,楚乔扯出一个笑脸看着元彻说:“我不在乎了,襄王殿下。因为我爱阿玥如同他以前爱我那样,所以我愿意守着他。只是我希望元淳也能真心去爱阿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戏弄他玩弄他,我们都知道此时的元淳心里是没有爱的,因为她只有恨,恨我们所有人,这才是我最怕的地方”。
这种事何止是楚乔怕,元彻也怕啊。若元淳只是一个普通人哪还好,关键是她可以左右元飏的看法,这个大魏元淳是可以说得上话的存在。以元淳的心性,她很难做到公平公正,只怕是要公器私用,让这大魏为她一个人的情绪买单,祸及整个天下啊。
此时元彻脸上同样堆砌着无奈,因为他阻止不了这些,如同他昔日不能阻止那些事发生一样。人始终是能力有限的,做不到面面俱到,唯一能做也只是尽可能去弥补了。
“楚将军,襄王殿下,你们未免也太过自我了。公主走不出来,那换成是你们的话又当如何,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去强求他人”,趁着一点空闲时间,念舒便随意走动,毕竟她不想打扰元淳和宇文玥的日常互怼。可这一走便听到了有人在议论她的主子,念舒实在是忍不得,所以帮着元淳说了这些话。
看着这个为了元淳仗义执言的婢女,元彻发着楞不说话,这是另一个采薇吧。元淳的命真好啊,随便买个丫鬟便是和采薇那般的忠心,旁人羡慕不开。
褪尽自己心里的那点委屈,楚乔盯着念舒看了看便回话:“照顾好元淳,那是你的职责。她的遭遇让人同情,所以我不能苛责太多,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任何理由都说不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念舒竟然从楚乔眼中看到了歉意,只怕这个人也曾对不起她的主子。也罢,这也是个突破口,或许她可以借着这些去做些什么,帮助自己那个多愁善感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