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正在批阅着奏折的元飏听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回报的消息一脸不悦,他有些不怎么喜欢有人这样打量自己在意的人。哪怕这些人是为了自己好也是一样,人这一生能遇到几个自己在意而又在意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身处皇室的人更是如此。可既然自己遇到了,那他又为何不去加倍珍惜,呵护着这得来不易的真情。
“陛下,长公主此举有碍皇权,还望陛下严惩不贷,若是不加以严惩的话,老臣担心她会起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一身官服的男子跪在元飏面前将元淳最近做的事详细回报给这位年轻的帝王,只等着元飏下达命令便可以拿下魏水亨以正天威。至于元飏与魏水亨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他是大魏的臣子,自当效忠于大魏。
拿起手中的奏折砸到这位忠心的臣子身上,元飏指着他怒吼道:“放肆,谁让你议论长公主的。若不是因为皇姐举荐你,并让朕施以仁政的话,冲着你今日的话,朕便可以直接活剐了你。记住一件事,无论长公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容不得任何人诟病,哪怕她要了这个皇位也是一样”。
“陛下三思啊,万万不可啊,这世间岂有女子掌权的。纵容您再宠信长公主,也不可坐视她继续做大,再这样下去,'只怕大魏将会国之不国”,被元飏这样的话吓到,这名老臣立刻伏在地上苦諫,只盼着元飏收回成命。
或许是耐心快要磨干了,元飏直接让人将这人轰了出去,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只是想到元淳的样子,这心里也好受许多,若是元淳真的要这权力该有多好,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可惜啊,她根本就没有这份心,只是这举止让人误会了罢了。
宇文府,刚帮着宇文泰上完族谱,宇文玥便收到月七那有些幽怨的小眼神。被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盯着看,哪怕是冰块也有些受不了,宇文玥也不好无视这个小冰块,直接放下手中的卷宗板着脸说:“有什么事吗?月七,都快成了深闺怨妇了”。
“公子这是打算卖了整个宇文家来博取淳公主的欢心吗”,一上来月七就爆了猛料,唯恐宇文玥对这件事的严重性没有察觉到,或者是被这美色冲昏了头脑。
想过会有人反对,宇文玥却没有料到第一个提出异议的人是这个一直希望自己与元淳在一起的月七,这倒是让他有些奇怪。看来这宇文家的教养很出色,已经将月七训练成了一个合格的宇文家的人,这心里都在盘算着宇文家的利益,让自己这个根正苗红的宇文家主都有些汗颜。
“与元飏相比,我做的还是太少了,月七。他不仅默许了淳儿收养了赵西风的义子,还将赵东亭的嫡子也送到淳儿面前让她教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家的未来就在淳儿手里,再加上原本的魏家,淳儿已经是这大魏第一重臣。既然如此,我又如何可以落后,不把宇文怀的孩子记在族谱之上,将这宇文三房的势力递给她,让淳儿成为这魏,赵,宇文三大家族的代言人,一个大魏的无冕之王。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活的自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她的主意,哪怕是元飏也是一样”。
此话一出,月七再也不能反驳,因为他知道宇文玥已经泥足深陷,哪怕元淳还没有爱上宇文玥也一样,他作为宇文家的暗卫首领,月七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劝止宇文玥这样飞蛾扑火的行为。这是在和元飏较上劲了,这是赤裸裸地争宠,那自己的所有去博取别人的好感。
魏府,哄着那些孩子睡着后,元淳的身子也有些乏了,便靠在念舒安排好的软榻上小憩。只是念舒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有些好笑,这是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成。为了避免自己错过什么不该错过的是,元淳打起精神盯着念舒等着这个比自己聪明多了的贵女开口。
“公主最好将赵家与宇文家的孩子送回去,要不然念舒担心这朝堂之上的口诛笔伐迟早会伤到公主的。哪怕陛下信你,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甚至还会处死那些言官落得一个残暴的名声”,斟酌再三,念舒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倒了出来,也让元淳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听到念舒提到这件事,元淳不置可否,她只是单纯的念着那些人与自己的情意想帮着他们养着孩子,怎么还就碍着大魏朝堂了。这是要逼着她与那些人一样不成,看着赵东亭,赵西风,魏舒烨,魏舒游,宇文怀死了就全然不管他们的身后名。元淳自认为做不到,因为她还是记得那些人的。在这个世上谁不想有人记着,谁不想后继有人,她到底是错在哪里了。
对于念舒的眼光和忠心,元淳深信不疑,所以她也不好太过无视念舒的建议,只能折衷表示:“我会劝着飏儿施以仁政,可这些孩子我不打算送回去,因为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要不然我也不必扶养他们,让那些死去的人知道自己未来还有人祭拜,不至于白来这世上一遭”。
这个结果念舒虽然有些无奈,却也算是聊胜于无,至少可以安抚民心也好。只是元淳擅权的名声是躲不过了,她已经尽力劝阻,到底是拉不住这颗突然泛滥起来的慈母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