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那个侯在外面的云姨也推开了水云台的大门,带着一些宫女进来,听候元淳的调遣。
哪怕云姨看到大魏皇后趴在桌案上,她也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吩咐自己带来的宫女遵循元淳的命令,将这个衣着得体的魏水亨扒干净,卷入那苏绣做的锦被里背出去。那架势,看起来就像是扛着一具尸体一样干脆利落,很明显这群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以前没少算计那些后宫的妃嫔们。
目送这些宫女扛着魏水亨离开水云台,元淳直接无力地趴在桌案上嘟着嘴,脸上那略显扭曲的表情散了干净,抱怨道:“以后再也不演这样的戏了,我都要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了。云姨,你说水亨会明白我的苦心吗?,又会不会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大魏皇后,从那段无始无终的过去里走出来啊”!
“别的我不知道,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公主真的很有做宠妃的天赋,尤其是算计起人来自然而然,谁也看不穿你。想来这是我的好姐姐遗传的,难怪她能够宠惯后宫那么多年,这一点我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了”,走到元淳旁边,捏了捏这最真实也是最虚假的脸,云姨感慨万千,魏家终于有后了,哪怕这一刻死了,她也可能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去见魏家的列祖列宗。
听着云姨对魏皇贵妃的吹捧,元淳别提有多高兴了,直接从桌案上“蹭”爬起来,双眼带光地念叨着:“那是自然,这世上没有谁比母妃要聪明,本公主自然要不落人后了”。
“可你母妃也没有你这么大胆啊!敢直接扒光大魏皇后送给自己的弟弟,你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大胆的公主,只怕是后继无人了”,被元淳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取悦到,云姨带着几分嫌弃吐着槽,让元淳收敛点,别败坏了魏家门风才是。
想着魏水亨被人带走的场景,还有这一地的宫裙凤袍,元淳兴奋地喊着:“这可不能怪我,云姨。我都给水亨解药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喝,怨不得我啊!更何况,我都提醒过水亨那么多次了,我元淳从不记仇,一直都是当场就报的。她不信啊,就会算计我,难不成我就不能回报一下啊”!
“那你好歹给水亨留件衣服啊,怎么着她也是大魏皇后,就这样被你给光溜溜打包给了陛下,以后让她怎么好意思见你啊”,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凤袍宫裙,还有那格外抢眼的血色肚兜,云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姑娘心太大,路子太野了,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了。
耸了耸肩膀,元淳一脸无辜地解释着:“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云姨,是水亨教我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三纲五常女子是轻易越不过的。可惜啊,我是鲜卑人,水亨是完美汉化的世家女,她学不来我的洒脱”。
翻了下白眼,云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疯丫头,她是学不会你的厚脸皮吧,真当别人傻啊!这世上也就某个人天天追着别人喊“燕洵哥哥”的,要是魏水亨胆子大些的话,说不定魏舒烨早就输了心,魏水亨早就得偿所愿,哪来你什么事”。
当然这样的话,云姨也就偷偷在心里想想,省的被人惦记上,毕竟某人会小气,实在是得罪不起,没有人希望自己也被人扒光打包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