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刹那,元淳又要再次找个地方躲起来之际,那个不懂冷热的宇文玥拉住她的手,阻止了某人再次逃避的行为。有些事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再多来几次的话,是要折腾死人的。
“我只是想要下去喝口茶而已,冰坨子,你犯不着如此激动。这一次我不会逃离了,因为我是元淳,是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的。嫁给你,为你生养子嗣,这就是我一生的使命。纵然是大魏公主,我依旧是一个女人,是要依靠男子存活的”。
哪怕享受了再多的荣华富贵,元淳还是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为女子的被动之处,她无法挑战这个时代。同样身为皇室血脉,元彻和元嵩可以三妻四妾,而她却只可以从一而终。这是全天下的制约,也是元淳的妥协,她没办法放弃这个怎么都逃不开的宿命。更何况宇文玥很好,元淳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厌恶他。
尽管元淳说着这样的话,宇文玥还是感受到从她手中传过来的颤栗,那是刺猬遇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应。元淳在害怕自己,哪怕宇文玥愿意为了元淳放弃一切,还是无法彻底取信这个没有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诺言的元淳。
僵直着身体,宇文玥放下那把破月剑,冷硬地喊道:“还记得你幼时学着别人说过的话吗?淳儿”。
“你指的是什么,冰坨子”,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元淳言不由衷地配合着,再无往昔的神采奕奕。
“那时候,你曾经问过我,“待我长发及腰,归来娶我可好”。淳儿,这句话我记了许多年,却从未给过你答案。即使你爱过燕洵,嫁给我为妻时,我还是没有给出你想要的话。因为我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你我之间从来就不存在嫁娶关系,你是大魏皇族,是掌握滔天权利的大魏摄政长公主,我在你面前并没有反驳的可能,同样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说了算,我们之间从来就只有你”。
这些话是宇文玥深思熟虑之后才讲出来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元淳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在宇文玥的生命里,元淳从来就不只是单纯的过客,而是参与者,是可以影响到他全部命运的推手,是这一切因果是开端。
这些话似曾相识,哪怕元淳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问过宇文玥的,她心里还是选择性相信宇文玥,认定这就是她自己说过的话。毕竟,元淳是一个为爱而痴的女人,无论世道怎么变,都无法改变内在的里子,她依然很愚蠢。
放任宇文玥牵着自己,元淳好奇道:“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冰坨子,我真的很好奇冷清的你会如何抉择。在放下悸动与责任之后,你和我只是单纯的个体之际,你会如何去选择”。
“待我归田卸甲,与你共话桑麻。这就是我的答案,淳儿,那时候我就想要告诉你的。可是,我没有选择说出口,因为那只是一场过家家,是做不得数的。可今日我说了,因为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你是我宇文玥的妻子”,松开元淳的手,宇文玥说出这浅薄的言语,给多年前的游戏画上终结,他娶了元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