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而知雅意。太巳拱手朝武安君行礼,“天帝陛下和朱雀神君,一个是圣明君主,一个是忠肝义胆的臣子,如此提携再造于天界亦是一桩妙闻,陛下何不再顺势提拔朱雀神君,全了朱雀神君的所求,亦全了如此君圣臣忠的美谈?”
陵光亦怀了些许忐忑,眼巴巴的看着高台之上眉目间全是化不开的淡漠的神尊,瞧得眼眶泛出酸意也不肯眨眼。
武安君眼中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淡淡道,“如此,本君便等着看鬼界重出于世。”
“陵光,拜谢陛下恩典。”
“啊,本君险些忘了,于神将府中拨五千善于侦查通讯的天兵与朱雀。”
“谨遵陛下旨意。”
事情处理完,朝会也很快散去,武安君摸摸鼻子起身往璇玑宫走去,转身便倒在了玉衡殿的软床之上睡得天昏地暗。
原本邝露在外守着,见如此模样也有些犹豫,念及而今的天帝性格大变叫人摸不清楚头脑,还是有些害怕,最终还是悄悄放在魇兽进寝殿。
一觉睡得极香,武安君摸摸鼻子总觉得好似了做了一个梦,却已然忘却了梦中事了,武安君有些茫然,她几乎从不做梦,过往如云烟也未得惹她多作停留、迟疑,一步一步往前走得极慢极稳,略思索了一下,还是少见的着一袭玄色广袖交领长衫,脖子处裹得极紧,好似恨不得每一寸皮肤都藏在衣领之下一般,隐约可见白色的中衣露出来一星半点,却又隐没在袖角之间。
还未待邝露说话,便听到殿内传来了淡淡的声音,“邝露,派仙侍前往织衣造多做几身衣服送来,要一身赤红色的,旁的让织衣造做着看。”
“尊令。”邝露说罢只悄悄瞥了武安君一眼,便往织衣造去了。
玉衡殿一时又安静下来,武安君看着床边卧着的那只小兽,眼光飘飘忽忽的落了下来,指尖搭在魇兽起伏不定的肚皮上,“魇兽你一直陪伴着,从未离去,倒是不知你可愿托身成仙。”
魇兽的肚皮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武安君话说完了还是呼吸均匀绵长,看样子还未睡醒。武安君暗自摇头,指尖随意顺着魇兽的皮毛滑了下去,站起身一拂袖,风度斐然,面色冷淡,半点瞧不出此前说过什么,沉着脸往七政殿去。
回到玉衡殿时,魇兽还伏在床边呼呼大睡,床上仍是被褥半掀的模样,邝露轻手轻脚的避开了魇兽往床边走去,握住被角准备整理好床褥时才发现那衾被床褥之间竟还残留着天帝陛下的体温和极其浅淡的龙涎香气。
温暖的温度顺着指尖侵袭全身,只要一想到这温度是天帝陛下身上体温沁热的,邝露就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好似是透过指尖这点浅淡的温度,触碰到了那具瘦削弱小却坚韧不屈的身体和圣洁清透的灵魂,酥麻的感觉从指尖而来,袭过全身每一寸皮肤。邝露忍不住想要往更温暖的地方去,鬼迷神差的脱了鞋子缩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