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青

sorry啦，依旧没有做到日更，可能是因为目前我混乱的作息、一直以来的拖延症、提不起创作欲望的劲头、……导致了没有在12点之前写好并且发布。

　　昨天说写那两个女孩，但事情总是如此多变，或者说人的想法总是如此多变，所以我今天又不想写了，想写点别的。比如前文提到的那两家只卖单一品类蛋糕已经关门的蛋糕店。我觉得虽然他们关门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只卖单一品类或许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但我写到这突然又不想往下写了。因为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打视频电话给我……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学舍友的婚礼上，当时我还在山东。好像之前也有提过这段经历。好像我毕业后的人生中总是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段这样的时间，独处，独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和家里人总感觉说不上话，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以前觉得在家里至少能和弟弟说些心里话，但某年的正月十四，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从此之后我的心里就有了隔阂。

　　云南的正月十四晚上有个习俗叫做“偷青”，就是在元宵节前一天，其实我们那叫元宵节叫小年，而日历上那个除夕之前的小年我们是向来不过的，我还是在大学后通过网络热搜才知道有人过那个小年，而且南北方的那个小年还不是同一天。话说远了，“偷青”就是在这一天晚上天黑的时候去偷别人家的青菜，也不只是青菜，或许人家种什么就偷什么，说是在这天偷菜别人骂的越狠才越好。虽然以前我妈是这样跟我说的，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真的会去偷别人家的菜，毕竟这些年谁家的菜都够吃。这些年家子里一个个小孩都长大了，大人也慢慢有了自己的一些娱乐活动，或者其实他们一直有那些娱乐活动只是之前年纪小没发现？

　　我们叫一个大家族叫家子，就是爷爷的兄弟姐妹的后代，到我爸那一辈我们家子大概有十多家人了，每年清明时家子里的大多家都会聚在某一家做饭，然后一起去上坟。今年这家明年那家，厨子组也分开，每家的爸妈还不在一个组里，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抽签还是怎么弄的，反正每年都轮着来。小的时候小孩都在村里上学，每年这天热闹得很，吃饭的桌子都要向家子里近一点的家里借，让帮忙的早一点带过去。说起这个我想起之前看公考刘文超老师讲课的时候他提起小时候帮忙也是从家里搬桌子带凳子的事，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现在好像办大事也还是一样。小的时候一般定在周末，从打春到清明之前挑一天，虽然我问过我妈哪天是打春，是不是就是立春，好像不是，我也没弄清楚。

　　后边小孩们长大了，上学、工作，基本每年的清明就是只有家里的长辈们在忙碌，聚在一起吃饭。记得前年吧应该是，当时我待业在家，说来惭愧，我总是没个正形，别的同龄人该考研的考研，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该打工的打工，那段时间只有我和一个还没开学的堂弟在家。我爸前一天就让我早点去帮忙，不要在家睡懒觉。我自知惭愧，去的不晚，到办席那家时买菜的人已经回来了，于是跟着大人洗菜洗碗搬凳子切菜……我弟到的时候看到我在切肉，他还挺惊讶）本来我其实是一个挺眼里没活的人的，很多这种时候我一般会像家里那几个哥哥姐姐弟弟一样站在某个角落看大人忙来忙去，直到我妈或他妈叫我们干什么的时候才知道干什么，要不然就是待着等吃饭。当然家子里也不是所有小孩都像我们一样，也有很勤快的，很懂事。

　　后来可能是长大了一些，也会自己找活干了，我和两个弟弟在家里待的时间要比我那一个姐和两个哥要长一点点，以至于现在我们三家人偶尔聚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我们三小的会干活一些。我竟然很会找活了，我亲弟竟然会主动洗碗了，我堂弟竟然好像有隐隐成为炒菜大厨的趋势，我们真的好像都长大了……为什么是三家人，因为家子里我们三家有同一个爷爷，其他的大概是爷爷的哥姐弟妹的后代，所以我们三家自然会更亲一些。那年只有我和堂弟在家过清明，我感觉其实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的。

　　我要说的“偷青”这一娱乐活动便要由此说来，近几年吧，每到这个时候家子里的人会聚在一起，这几个人带点菜，那几个人带只鸡，去到哪家煮稀饭或者烧烤，也不全是家子里的人，家子里的人经常在一起办事更好约在一起玩，也有村子里平时一起干活一起玩的，关系好的这个叫那个反正会凑很多人一起吃吃喝喝吹牛聊天，我觉得还挺好的，但我不喜欢去，我是真的不爱出门。

　　于是在某年的正月十四这天晚上，我爸和我妈都出去玩了，我和我弟在家，本来一切都正常，但我非得手贱。睡觉前我经过我弟房间看他在关了灯玩手机，我说关着灯伤眼睛于是把他灯给打开了，他房间的灯开关在门口，如果要关灯得从床上起来走两步才能关掉，他说别管，他有台灯，我当时就想跟他玩，我说台灯也伤眼睛，还是就开着灯玩吧。然后我就溜了，能听到他一贯的咆哮声，回房间听到他起床关灯后我又跑去把他灯打开，他说别烦，让我把灯关上，我说开着不伤眼睛，嘻嘻哈哈地跑回房间，第三次开灯时他大声地叫我滚，大吼着让我关灯，我没关，我回到我房间坐到床上就开始掉眼泪，现在描述起来好像看上去“不就那么点事吗？至于吗？”，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整个人都被他吼懵了，坐到床边回过神来就开始掉眼泪，不停的掉眼泪。后边我打开他房门流着泪站他房门口哽咽着说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吼我，人生第一次有人那么大声地让我滚，他没有道歉，他还在生气，他嘴里说什么我已经忘了，好像是“我说过让你关灯”还是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站在那掉眼泪，这次我没有再开灯，黑暗里谁也不说话，我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从那句话的语气里还是听出了不耐烦。第二天上午我跟他一起在外边削土豆皮，我又问他你觉得你昨晚那样说话对吗？他说他大学在宿舍睡觉时别人再吵他直接一本书飞过去。我听到这话我更生气了，眼泪一下蓄在眼眶里要落下来，我盯着他不说话，他皱着眉看我，然后我爸突然打开房门问我们土豆削好了没，我们停止了对峙。我起身假装去洗手趁着转身时擦眼泪，他说快了。

　　我想他还是一点不觉得他有错，不仅如此，他还拿我和他大学室友比，怎么着，他没一本书飞过来砸我就算好的了？我当时真的很难过，以至于后边一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要哭。后来他开学要走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间没出门看他一眼，他还说把他房间的垃圾桶留给我，因为我房间一直是一个纸箱用来装垃圾，装满就换下一个快递盒。我没有回复，一直到他下次回家时我也没有去拿他放在门口的空垃圾桶。后来可能是我妈把垃圾桶放回他房间了还是怎样，我不知道了。爸妈从来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也从这件事起，他不再是我能说心里话的人。从那起我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变得很烦他。

　　再后来我辞职，换工作，可能实在是没什么人能讲话了，在第二年还是第三年过年的时候，在去往一个亲戚家的长途大巴上，只有我，他，和堂弟。我跟他们说了我断断续续的工作经历和心路历程，关系缓和了一些。今年年前他突然给我转钱，我说他是不是有病，没收。前段时间又转了一次，我收了，他问我近况，我向他坦白，又跟他说一些想法，但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我从吵架之后就一直觉得他性格真的很差，于是只要他一惹我不高兴我就不想再搭理他，于是话不投机。

　　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大概三年多了，但我如今写下来时依旧还是掉眼泪了。从这件事情后之后，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口不择言，特别是对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