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大抵是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也是印象中充满了希望的季节。只不过北京市某医院某病房中传出的叫喊声着实不与此季节相配,连窗外的鸟儿都被惊了去。
屋里的女人忙乱于洗手间与病床之间,擦汗的帕子换了一遍又一遍,赶不上床上的人儿因疼痛生出的汗。
刘也的手被池欢攥出了红印,恐怕谁都不曾想过池欢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可手的主人已无法顾及,他看着床上疼得要喘不过气的女孩,又急又怕。
刘也怎么能疼成这样呢,不生了不生了,我们不生了成不成。
刘也急得要掉眼泪,疼痛间耳边传来其他的声音,池欢用还健在的理智回道。
池欢拜托大哥,要疼疯的是我,你怎么还说上胡话了呢。
刘也我心疼啊……
池母换下池欢额头上的帕子,刘母也下楼买餐返了回来。刘也望向床那边的两个女人,说道。
刘也妈,这要疼多久啊,越来越严重欢怎么受得了啊……
自己的孩子疼成这样,两个大人同样心疼,不过毕竟已为人母,这样的事情已经历过,自是比刘也镇定不少。
池母这哪有个准数啊,不过刚刚医生来说快了,应该就快了快了……
刘母接过池母的帕子,接替了池母的工作,后者则趁着池欢疼痛缓解了一点的空档喂她吃点东西,提供些能量。
后脖颈上落下刘母的一巴掌,刘也听得母亲道。
刘母你个大男人淡定点儿。
池欢如今本就心情紧张,如若刘也再心神不宁,她又怎能放松心情。
被大大小小的疼痛折磨了一天左右,终于等来了医生的通知,池欢终于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有来回踱步的,有不停看表的,还有默默祈祷的,气氛比手术室内还要紧张。
好在一切顺利,小女儿呱呱坠地,池欢也一切平安。
池欢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微微的灯光下,瞧见床边趴着的刘也,他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一边的婴儿床。
池欢浅笑,探身去看小孩子。产后没多久就昏昏迷迷地睡了过去,她还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小家伙。
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刘也,看着池欢好几秒他才微微笑起来,轻声言。
刘也醒来了。
池欢点点头,目光却一刻也离不开床边的小家伙,刘也随着池欢的目光看过去,又道。
刘也医生说很健康,不久前护士来给喂过奶,之后就睡得可香了。
池欢点点头,目光从小家伙身上移到了刘也身上,好一会儿才轻轻言。
池欢看到她就觉得这十个月真的值了。
刘也在池欢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从前说的话又轻轻道起。
刘也真的辛苦了。
池欢摇摇头,靠着刘也的肩膀,轻轻合上双眸,听得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
刘也老婆,以后就没有二人世界了……